兩三米高的紅黑色高塔,在路面上不斷移動著。
對於現在的陳啟來說,根本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天一黑就找地方休息躲避危險。
因為對於大多數的感染體來說,陳啟就已經是那個最大的危害了。
陳啟在途經的過程中,偶然遇見過幾只賤屍,或者魚婦。
但是無一例外,它們像是看見了什麼駭人的縫合怪物,紛紛是隔著一段距離就已經一溜煙逃得就不見蹤影。
所以一連幾天,陳啟都是不分日夜地趕路。
而且白夏也是一連幾日都沒有醒來。
陳啟打算等白夏什麼時候快醒了,自己才停下腳步整頓。
...
天上的雲散去了不少,而那明媚的陽光也從雲間落下,照在這滿是瘡痍的大地上。
陳啟感覺氣溫微微升高,又看了看身上披著的這件紅衣,便想著看能不能給它脫掉。
但是當陳啟拉著紅衣的時候,卻發現這紅衣像是粘在了身上,不是輕易就能脫掉的。
“什麼鬼?”
接著,陳啟拉著肩膀上的衣角,猛地一撕。
但是緊接著,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嘶——怎麼那麼疼?”
陳啟向著肩膀上望去,卻只見自己的肩膀上,只露出了一層鮮紅的血肉紋理。
就彷彿,自己剛剛是把身上的一層皮給直接撕了下來。
若再是停下,仔細望著身上的紅衣望去,卻發現這紅衣是有著生命一般,正有頻率地起伏著,像是正在呼吸。
“這?這破衣服是肉做的?”
接著,陳啟做了一個試驗,抓著袖子上的一角,然後猛地一抓,在上面留下了幾道痕跡。
不出所料,一股鑽心的疼痛就瞬間傳達到了大腦。
“果然,還和身體是一體的結構。”
陳啟輕甩著頭,便不再去管這紅衣,只當是成為面心之後帶來的一點身體變化。
...
又是一段時間之後。
此時,距離赤雨降下,已經真正過去了三個月。
隔著很遠,陳啟就已經望見了楝花市的那片建築物。
楝花市的規模介於豐陽市與長文市之間。
而楝花市也是少有地以花名作為城市名的城市,那苦楝花,自然便是楝花市的市花。
陳啟走入了這座荒廢的楝花市,迎面而來的卻是一片淒涼的景象。
街道上,枯草叢生。
兩旁的建築顯得破敗不堪,窗戶破碎,門扇搖搖欲墜。
牆壁上爬滿了枯死的蔓藤,似乎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塵埃在陽光的照射下飛舞著。
風悄然吹過,帶起一片沙沙聲,彷彿是這座荒廢城市的低聲嗚咽。
早已經凝結成黑色的血肉被塗抹得到處都是,這遠比豐陽市混亂得多。
“已經變成這樣了啊?”
陳啟望著周圍的景色,一時間,周圍的聲音只剩下了那嘩啦的黑泥碰撞聲,以及屍體移動著的嘎吱聲,彷彿隨時都會散架的高樓。
陳啟經過街道,偶爾,就能聽到一道什麼生物慌忙逃竄的聲音。
這感覺,讓陳啟覺得楝花市不像豐陽市那般有著官方力量維護,而就是一座單純被破壞的死城。
不過,這樣也好,不用去和一些勢力作對,免去了一連串麻煩。
陳啟繼續往前走著,目光在城市之中來回看著,彷彿是挑選心儀的居所。
陳啟想要找一個寬敞舒適的房子。
路過一個街頭,陳啟忽然聽見不遠處有著賤屍撕咬肉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