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整個楝花市又被一片月光覆蓋。
今晚的月亮是盈月,安寧的廢墟之中,只有著簌簌的聲響。
一條血紅色的樹根,從廢墟之中蔓延出來,搭在了街道正中央,宛若一隻即將從夜中的紅色惡鬼,伸手扒拉著世間,企圖重新迴歸這世界一般。
一隻賤屍恰巧遊蕩到此處,剛剛靠近了那血色樹根。
忽地一瞬間,那血色樹根彷彿活了一般,猛地爬上了那賤屍的腳,並急速生長著。
而那樹根扎入了那賤屍的體內,同時,賤屍身上的血管經脈開始膨脹,渾身顯而易見地爬滿著,彷彿隨時都要發生爆炸一般。
不出所料,嘭的一聲!
那賤屍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一片血霧也在那裡彌散開來。
而一小簇楝花,也從黑暗之中冒了出來,在月光下,像是一位清冷的高人。
...
咚咚咚——
吵鬧的發電機響聲在地下車庫內迴盪著,與此同時,上方的別墅屋內,也是一陣亮堂的燈光。
在楝花市的這一片黑暗之中,是難得的一點光明。
熱水器嗡嗡地響著,紅色的提示燈在白茫茫的霧氣之中散開光芒。
花灑噴著水,將溫水灑在了少女的嬌軀上。
但是這一切又都被霧氣遮擋得差不多,看不真切。
白夏從瓶子中擠出來一塊洗髮水,隨後揉搓在了白色如瀑布的髮絲之間。
一團團白泡沫和白髮混在一起,一時間分不清楚兩者。
約莫過去一個小時,白夏伸著玉手關掉淋浴,才拿起幾塊幹帕子,將身上的水珠給擦拭去,拿起一旁的衣物穿了起來,以及那件淡藍色貓耳睡衣。
隨後,啪嗒一聲,白夏推門而出,走進了臥室。
而那張大床上,正有著一片紅色躺在那裡。
陳啟脫離身下的那團黑泥,徑直躺在了床上,畢竟帶著那麼一大團東西,可不方便休息。
陳啟身下的那團藍色樹根結構,使得陳啟看起來像是一朵從泥土裡面直接拔出來的花。
只不過,陳啟將那些結構都收了一下,免得一大片鋪開在床上佔空間。
此刻的陳啟,手上正拿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翻閱著,瞧見白夏進來,很快將書合上。
並且那黑書也隨之消失在虛無之中。
“看什麼啊?怎麼我一來你就不看了?藏秘密了?”
白夏的頭上搭著一塊毛巾,正擦著那一大把頭髮,望著陳啟那偷雞摸狗一般的動作,不禁調侃道。
陳啟輕輕哼笑一聲:“就是以前的記憶罷了。”
白夏眼神一挑,似乎是回想起來了當時齊定拿著一本黑色的書,透過陳啟的記憶給兩人解釋前後原因的時候。
白夏不禁勾起嘴角,開玩笑道:
“那也讓我看看唄,順便讓我看看小時候的陳啟是個什麼樣子的小屁孩!”
“......不用了。”
“什麼嘛,”
白夏說著,頭髮也擦得差不多了,便直接撲到了床上,跟條毛蟲一樣地爬了過來。
接著,翻了個身,直接將後腦勺搭在了陳啟胸口上,並仰頭倒著朝陳啟看去,
“怎麼?都不能讓我看看了?”
“......”
望著對方那俏皮的模樣,陳啟只是拿起來一旁的帕子,按在白夏的頭上揉搓起來對方的頭髮。
並轉移話題道:“你頭髮都沒有全部擦乾,這樣直接躺上來,第二天容易頭痛。”
感受著頭上傳來的力量感,白夏感覺像是在按摩,只覺得有些舒服,便開口道,
“下面點,揉一下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