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陣陣慘叫聲,將宋樞與李洪文叫醒。 但是他們一醒來,便望見血泊之中的白夏,以及眼前這副令人作嘔的場面。 空氣中瀰漫著一陣血腥味,令人忍不住作嘔起來。 “嘔——” 兩人顧不得理會白夏,只是偏開視線,儘量地遠離。 而這陣血腥味,似乎是激起了十六食肉的本能,使得十六直接咬住那暴露出來的血肉,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男人的慘叫聲逐漸衰弱,漸漸地沒了動靜。 白夏癱坐在屍體旁邊,沾滿血的右手垂在大腿上,手上握著兩塊透明沾血的立方體,正雙目無神地望著遠處。 忽然,白夏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向著另外一具屍體走去。 抬針,劃破,摸索。 接著,目中無光地走在路上,拐上小徑,向著山下那變形的車子走去。 嘴上渾是血的十六,不多時也跟了上去。 ... “這是?” 宋樞望著白夏剛剛的行為,遲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望向了李洪文,而李洪文也是愣著。 在他的眼中,白夏更陌生了,與曾經的她相比,眼前的白夏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 白夏沿著小徑下山,腦海中迷迷糊糊,像是個提線木偶。 忽然,腳下一空,徑直從山坡上摔了下去。 枯樹枝噼裡啪啦的斷裂聲不斷從白夏身下響起,手上粘稠的血液,使得黃白色的木屑盡數粘在手上。 咚的一聲,白夏那嬌小的身軀撞在了一塊石頭上,才算是停了下來。 腰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得白夏忍不住嚶嚀著, “疼......好疼......” 眼角不禁泛起了幾朵淚花,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來,依舊向著那邊走去。 腳下的石塊有些多,踩上去有些不穩,使得白夏差點倒下去。 “如果頭磕在這尖銳的石頭上,應該會死的吧......” 白夏的腦中,不自覺地便冒出來這麼一個想法。 “不對,我為什麼要這麼想?......活著不好嗎?......” 迷迷糊糊之中,白夏已經來到了那片血肉與鋼鐵的混合物前。 一大股強烈的血腥味傳來,差點激起了白夏下意識地反胃。 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懸在空中,延展下來無形的絲線,控制著少女的一舉一動。 白夏將半個身子伸入破碎的車窗中,任由一些碎玻璃扎進身體上,血液滲透進黑色的衣物中。 “嘶......” 啪唧一聲,白夏將本就沾著血的手,徑直伸入了肉泥殘肢之中,摸索起來。 良久,幾塊顏色不一的立方體,被握在了沾血的手中。 隨著幾塊立方體的消失,白夏眼前猛地昏黑起來。 撲通一聲,白夏宛若斷線的木偶,一下子癱倒下去。 頭一下子磕在石頭上,緊接著,雪白的髮絲便被血液滲透染紅。 血液順著石頭的凹凸流了下來,滲透進這荒土之中。 十六察覺不妙,跑到白夏身邊,蹭了蹭對方。 但是對方毫無反應。 ... 山上的宋樞與李洪文,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從剛剛的那陣噁心中走出來。 儘管這些時間,已經見過了不少血,但是眼前那可怖的景象,依舊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兩人緩緩起身,而公路上,一個深綠色的車影逐漸浮現了出來,那是一輛越野車。 似乎是望見這邊的景象,那車的速度漸漸地降下了些許,最終,停在了兩人的不遠處。 接著,四名衣著黑色武裝計程車兵下車,走上前來。 望著地上的屍體,看了看他們的臉,似乎是確定了什麼。 然後其中兩人則是拿出相機,在現場拍起照片來。 另外兩人上前來,其中一人問道, “你好,我叫程昺,隸屬於豐陽市武裝部。請問,您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了嗎?” 宋樞與李洪文都有些愣住,互相望了望,因為他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程昺面露微笑,道, “不用緊張,這裡,我先和你們說說這群人是什麼情況。對了,你們是從長文市過來的嗎?” 宋樞與李洪文都是嗯地應著,看著這群人,的確是屬於豐陽市軍區的樣子,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 程昺笑著,便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這群人是反動分子,他們最開始是監獄裡面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