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畢竟出身草莽,多數人都不服管教。即便是在戰場上,抗命之事也不少見。老尚書在的時候,親自盯著四方會館,那邊的人還不敢鬧騰。責任在我,老尚書走了之後我還沒能抽出時間去管管四方會館的事,誰想到居然糜爛到了這個地步。”
許亂跪下:“下官失職,請大人責罰。”
陳在言搖了搖頭:“你的事也太多了些,兵部和武院之間的關係,全靠你一個人撐著,哪裡還有時間理會四方會館。是我的疏忽,確實把四方會館遺忘了。”
王開泰道:“這件事必須儘快處置,絕不能把訊息洩露出去,一旦這件事被人知道了,兵部只怕難以承受。”
兵部侍郎馬子微道:“王將軍考慮的很對,太后那邊緊盯著咱們兵部,一旦這件事被太后的人知道了,他們立刻就會拿來大做文章。將各地的囚徒,土匪,出身不好的人聚攏起來,太后身邊的那些人甚至可以參咱們兵部試圖謀反。這件事萬一處理不好,只怕難以收拾。”
方道直道:“本來是打算著儘快把這些人送到戰場上,只是沒有想到鐵流火去了幽國邊境之後,幽國忽然就全面退縮了,一反常態。戰事雖然還持續著,可戰局平穩,也沒機會把這些人送走。以往都是前線上派人要求增加兵力的時候,順便把這些人送過去。從年初到現在也沒有往邊疆增兵,所以這些人就一直閒置著。”
陳在言皺著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把這些人關在兵營裡,王將軍考慮的很周全。那些人一個都不能露面,不然咱們這些人只怕全都要背上一個結黨營私聚眾謀逆的大罪。”
王開泰道:“幸好是晚上,若是白天,這件事早已經鬧大了。”
陳在言點了點頭:“四方會館那邊怎麼樣了?”
王開泰道:“我考慮一下,人一個都不能留下,全都帶走了。血腥味太重,那些狗鼻子會聞著味過來。我來之前,已經派人去了聚尚院,讓莊菲菲立刻來兵部。”
他正說著,一身男子裝扮的莊菲菲從外面快步走進來:“見過尚書大人,見過侍郎大人,見過諸位將軍。”
陳在言擺了擺手:“這個時候了,就別那麼多禮。先坐下,事情你知道了?”
莊菲菲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一邊回答:“屬下都知道了,半路上聽王將軍的親兵將經過說了一遍,屬下想了些對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陳在言道:“你說。”
莊菲菲整理了一下措辭後說道:“屬下認為,四方會館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王開泰道:“我已經把人都帶到兵營裡嚴加看管起來了。”
莊菲菲搖頭:“我的意思不是一個人都不能留在會館裡,是一個人都不能活著。”
陳在言臉色猛的一變:“那可是幾百條人命。”
莊菲菲道:“屬下知道那是幾百條人命,可這件事一旦洩露出去,被太后那邊的人知道了,那是多少條人命?太后那邊的人完全可以說兵部是要造反,聚集了一大批亡命徒通緝犯,這不是造反是什麼?造反這一條罪。。。。。。整個兵部只怕就會變成地獄了吧。恕屬下直言。。。。。。尚書大人,在座知情的諸位大人諸位將軍,一個都逃不脫。謀逆之罪要株連九族,大家都算上,那會死多少人?”
一席話說完,在場的人全都沒人說話了,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能反駁。
莊菲菲道:“這件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諸位大人仁慈,不願意造殺孽,可大人們此時仁慈,就是對更多人的殘忍。”
屋子裡安靜了很久之後,兵部侍郎馬子微對陳在言說道:“這件事,還是按照莊菲菲說的辦吧,咱們。。。。。。承受不起。”
陳在言看向王開泰,王開泰看了看方道直,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後點了點頭:“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