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煙道:“你先去回去吧,孤的身體多虧了你這些日子的調理,已經比原來好了許多。回去之後你早些把藥送來,隨時可以進宮。”
諸葛愁雲附身:“臣明白。”
等諸葛愁雲走了之後,沐長煙問安承禮:“高家賭場那邊怎麼樣了?”
安承禮回答:“回大王,還對峙著。。。。。。安爭這次,似乎有些犯楞,鐵了心和高家硬抗到底了。看起來兵部尚書陳在言應該是表了態,所以高家應該不敢對安爭真的下殺手。但依著高家人的性子,只怕這件事最後也不會輕而易舉的了結。”
“對了。。。。。。天啟宗那邊的人要闖過去救安爭,被奴婢攔住了。奴婢告訴他們,安爭會完好無損的回去。”
沐長煙點了點頭:“安爭還有用,雖然我看不透這個人,而且知道他來大燕肯定有所圖謀,但這個節骨眼上,恰好需要他這樣一個愣頭青來鬧一鬧。高家的人最近越來越過分,也該讓他們知道一下宮裡的態度。高家若是再往太后那邊靠,他們在方固城乃至於整個大燕的生意,也該放一放了。”
安承禮問:“大王,那安爭呢?您不是說他來歷有問題嗎?”
沐長煙笑道:“我就喜歡用來歷有問題的人,因為他的問題在於他自己,而不是大燕。我在幻世長居城的時候就看出來,這個安爭應該不是一個純粹的小孩子。我可以給他一些自由,讓他去做他要做的事。把方固城搞的亂一些,這樣對我來說更有利。”
安承禮道:“那現在,咱們出面還是不出面?”
沐長煙道:“當然不出面。。。。。。去給王開泰透個風,就說我不想讓安爭死。”
安承禮垂首:“奴婢這就去。”
走出東暖閣,安承禮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大王要用安爭,哪怕他信不過安爭也懷疑安爭的來歷,依然要用。是因為安爭是徹徹底底的外人,安爭怎麼鬧,怎麼亂,最後哪怕安爭死了,對大王來說也沒有任何影響。因為安爭本來就不屬於這,活著死了都不屬於這。
至於為什麼大王讓他去通知王開泰。。。。。。那是因為王開泰在某些方面和安爭很像。王開泰對於方固城裡的那些大家族大勢力來說,也是個外人。一個寒門出身靠戰功攀爬起來的人,對於京城裡那些貴族來說依然是個土鱉。
燕王若是必須損失一些人手,那麼只能是安爭和王開泰這樣的土鱉。
長街
高家賭場
安爭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大雨之中那依然沒有離去的馬車。拉車的那頭獸依然傲慢,連看都沒有看安爭一眼。馬車裡的人也沒有再下來過,安爭懷疑馬車裡不只是高遠湖一個人。
而在雨幕之中,那個敗了心境的高盛炊依然落寞的站在那。他手裡的銀槍依然鋒利,他的人站在那依然筆直挺拔。可是這個年輕人只怕短時間內沒辦法恢復自己的自信。。。。。。這一切,只是因為安爭那一句話。
你再往前走兩步。
兩步而已,高盛炊最終還是沒有走出去。他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堅信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安爭,畢竟他有著安爭不可能有的過往。高家的培養,大量靈石丹藥的堆積,讓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實力。
而安爭呢,比他小几歲,還是幻世長居城那種蔽塞地方出來的苦孩子。
可是在高盛炊走出第一步準備邁出第二步的時候,他看到了安爭的眼睛。他後悔,自己不該去看那一眼。在安爭的眼神裡,他看到了戰敗之後的自己。。。。。。那是一種恐懼,一種毫無道理也沒有來由的恐懼。
高盛炊知道自己輸了,再出手也是輸。他一直站在那,似乎在懊惱,似乎在後悔,似乎是在譴責自己的懦弱。沒有人過來安慰他,甚至沒有一個人理會他,這一刻的高盛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