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最後三個字,氣若游絲。
安爭的手指往下一點,噗的一聲在她心口位置戳出來一個血洞,心臟碎裂。
“我從來沒有針對你的心思,我相信許眉黛也沒有。因為在她眼裡,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的對手從來都只有自己,你將她視為自己一生的對手甚至是敵人,而她可能早已經忘了天昊宮和你爭奪宮主之位的那段過往。過去之事,尤其是修行上的事,於她來說,不值一提。”
“啊!”
尚輕揚嘶吼了一生,迴光返照的那一刻抬起手想抓住安爭,才抬起來,手又重重的落下來。
“也是可憐人。”
安爭轉身往遠處走,沒有回頭。
自始至終,他先是和鄧犁打,然後是尚輕揚,然後是飛未屠,孔雀明宮之中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更別提許眉黛。這就是她的態度,她已經斬斷了過往,和安爭再無瓜葛。或許在她眼裡,那隻不過是幾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江湖客之間的仇殺罷了。興趣到了,她可能會看一眼。若是沒興趣,她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安爭走的很快,但並不急。急是落荒而逃,他是大步而行。
大殿的石頭柱子後面,一身金色盛裝的許眉黛看著安爭離去的背影,眼神複雜。她的手捏著一個法印,一直準備著出手。可是那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強勢,上一輩子就是這樣的霸道不講道理,辦案如此殺人如此,連回絕她的愛慕也如此。這一世,更是走的決絕毫無留戀。
“若。。。。。。”
許眉黛的手緩緩鬆開,無力的垂了下來。
“無心於我,今日為何還要來撩撥?惦念我的生死,只是舊友之情?”
她頹然轉身,但是片刻之後臉色就恢復了平靜,好像心情完全沒有過任何波動一樣。那金色盛裝之下的她,看起來高貴,冷傲,又不失典雅。她這樣的女子,不管什麼身份,都是萬眾矚目。西域的信徒都說她是最高貴的潔白蓮花,可是在安爭看來,她更像是在寒冬臘月裡獨自盛放的那一朵梅花。
飛揚白雪,縱然縹緲至美,也不過是她的陪襯罷了。
與此同時,距離安爭和飛未屠她們激戰之處五百米外,高處,身穿道袍的龍虎山傳人玄月臉上微微有些激動,她看著安爭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了四個字。
“名不虛傳。”
她轉身而行,吩咐站在後面的龍虎山道人:“我龍虎山不是誰的工具,我玄月不是誰的提線木偶。既然有人要用我來試刀,那我就這把刀就該變得鋒利些。反正亂世將至,還懼怕的什麼?武當山逍遙世外尚且不能置身事外,我龍虎山從來都是大爭於江湖,今日便再爭的大一些。仙宮之內,大羲各大家族的東西,我龍虎山看上的,一併搶了就是。”
暗影處,那身材矮小的狸貓就躲在不遠的地方,他本來要出手偷襲安爭的,可是他看到了許眉黛就站在柱子後面。只要他一動,許眉黛就是雷霆萬鈞。他知道自己扛不住,一定扛不住。
他轉身,只想著趕緊回去報告訊息。
“便這樣走了?”
聲音忽然出現,嚇得狸貓哆嗦了一下。他立刻轉身戒備,就看到了許眉黛那張冷酷絕美的臉。
“明。。。。。。明王,我並無對你不利之心,我只是。。。。。。我只是看著而已。”
許眉黛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沒有,你也不敢有。你不敢殺我,不代表我不會殺你。”
狸貓多一句話都沒說,立刻轉身就走。他本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刺客之一,他若是想逃的時候也沒有幾個人追的上。然而許眉黛根本就沒打算追,當狸貓轉身就跑的時候,許眉黛只是屈指一彈。一朵潔白晶瑩的蓮花飛了出去,瞬間點在狸貓的背後。只一剎那,狸貓的身子瞬間就被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