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也沒有原來硬了。”
陳重器抬起手抹了抹嘴角上的黑色血跡,笑的有些得意:“若是原來的你,不可能給我自己毒死自己的機會,哪怕你現在才發現,也會過來乾脆利落的一刀剁了我的腦袋,然後瀟灑離去。但你沒有,現在的你只是那麼平靜的看著我,而你的內心深處還在承受煎熬。這就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我是一個壞人,你是一個好人,所以哪怕是你要殺我而且有足夠的理由殺我,你卻還在猶豫。”
他身子搖晃著,無法站穩,他不得不雙手扶著窗臺:“誰。。。。。。還沒點驕傲?”
誰,還沒點驕傲?
陳重器的雙手死死的扶著窗臺,就那麼站在那微笑著,表情逐漸僵硬下來。
安爭起身,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應該想些什麼。可能心裡什麼都沒有去想,空空如也,但為什麼又堵的如此難受?走到下樓的樓梯轉角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陳重器就那麼站在那,雙手已經摳進了窗臺裡面,十根手指都已經深深的抓了進去,只有這樣他的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安爭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又出現了最後那句話。。。。。。誰,還沒點驕傲?
他忽然想到了。。。。。。陳重器不是死給他看的,而是死給陳重器自己看的。安爭甚至沒有去確定陳重器是不是真的死了,因為在他看來這已經足夠了。
走下五層木樓,安爭順著宇文家長長的過道往外走,那些在結界之中圍觀的百姓早就已經被疏散了,那麼大的院子裡顯得那麼空。安爭強忍著再回頭看一眼的衝動,倔強的硬著脖子往前走。他內心始終都在掙扎,回頭再看一眼行不行?
不行。
那曾經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啊,難道就是回頭再多看一眼也不行?
不行。
安爭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讓自己不那麼窒息,並沒有什麼報仇之後的爽感,什麼都沒有。死了一個該死的人,告別了一段早就該告別的過往,送走了一個曾經情同手足的朋友。。。。。。不能再回頭看了。。。。。。誰,還沒點驕傲?
野狐山,玄空閣。
宇文鼎看到宇文放歌長長的鬆了口氣,知道事情成了,所以他也長長的鬆了口氣。可是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那木樓裡一點天元波動都沒有,難道說那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就有一個人願意去死?
“咱們,是不是應該攔住那個人?”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宇文放歌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搖頭:“若是宇文德站在這,他會不會攔住這個人?”
“我。。。。。。不知道。”
“你自己做決定吧,現在你是家主了。”
宇文放歌轉身走進玄空閣裡面,丟下一個目瞪口呆的宇文鼎。他不斷的思考著,如果是二弟宇文德在的話,他會不會攔住那個年輕人?他找不到答案,他真想現在就追出去,追上往金陵城赴死的二弟問問,你到底攔不攔住那個人?
等到他從迷茫和糾結之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安爭已經離開了宇文家大院,看不到影子了。
玄空閣內,宇文無雙回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宇文放歌,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走了?還是死了?”
“走了。”
“哦。”
一聲哦之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宇文放歌看著那故意隱藏起來自己惆悵的少女,忍不住說道:“人啊,總是會有那麼一點驕傲,因為這驕傲,往往會失去很多東西。之前宇文鼎問我要不要攔住那個年輕人,我沒有回答。知道為什麼嗎?”
宇文無雙沒有說話。
宇文放歌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你跟著我已經有十年還要多了,雖然我沒有真正的教導過你什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