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距離安爭大概十幾米的地方站住,一雙明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安爭幾眼。
“你叫什麼?”
她問。
宇文無雙的聲音不是那種輕靈悅耳的動聽,而是一種帶著淡淡沙啞的感覺。這嗓音讓她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非但不影響她的美,反而更增加了幾分魅力。
“名字不重要。”
安爭回答:“最起碼對你來說不重要,對有些人重要,但他似乎並不打算直面我。”
這話的聲音不算小,雖然不是嘶吼吶喊出來的,只是淡淡而言,可是那聲音偏偏就飄到了五層木樓那邊,木樓上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宇文德下意識的看向陳重器,而陳重器依然站在那一動不動,連臉色都 沒有任何改變。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安爭,從來都沒有移開過。
“噢?”
宇文無雙似乎很好奇安爭的回答,也回眸往木樓那邊看了看。那木樓上一群所謂的大人物,她的眼神卻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鐘,而看到她父親宇文德的時候,更是一掃而過。
宇文德的拳頭微微攥緊,強壓著怒火。其實從很久很久以前,差不多十年左右,宇文無雙就已經和他沒有任何聯絡了。雖然他經常會派人去野狐山上送些東西,但那些東西都會被原封不動的送回來。野狐山上的小童說,無雙小姐看到這些東西會影響心境,破壞修行。
這十年來,都是宇文家的那位老爺子親自教導她修行。而最讓宇文德惱火的是,那位老爺子似乎從來都沒有打算過為他解釋一下。若非當初他懷疑自己的妻子和外面的男人有染的話,也不會氣頭上想摔死無雙。。。。。。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妻子都已經過世多年,他不理解為什麼無雙就不能原諒他。
他曾經幾次上野狐山因為無雙的事求見宇文放歌,而老爺子乾脆不見他。這件事簡直成了宇文德的心病,他的三個孩子,不管是無塵,無名還是無雙,都是家族之中天賦最高之人。這足以讓他驕傲,可事實上,三個孩子和他的關係都極為冷淡。自從他的妻子過世之後,就連宇文無名喝無塵兩個人對他都沒有什麼交流了,有些時候一兩個月未必能說上一句話。
其實他也很清楚,他的妻子正是因為遭受了自己的懷疑,才會鬱鬱而終。
“上面的?”
宇文無雙忽然笑了笑:“原來你也是個俗人。”
安爭微微皺眉:“何解?”
宇文無雙道:“上面那些人站得太高了,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修行,哪怕是那可悲可憐的自尊心,都讓他們刻意的讓自己站的高一些。他們總是說站得高才能看得遠,而事實上,他們不是為了看得遠。他們站的高,只是因為他們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他們站的高。而和這樣的人有恩怨。。。。。。你也是個俗人。”
安爭問:“何為不俗?”
宇文無雙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管是什麼恩怨,放下便是沒有恩怨。”
安爭指了指木樓上那些人:“我若是殺光了那些人,你不恨我?”
宇文無雙微微搖頭:“自然不恨。”
安爭笑起來:“宇文家的人,真可悲。”
宇文無雙的眼神裡有些複雜的東西一閃即逝,也許她的內心深處不是自己說起來的那樣古井不波。
安爭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往前說上千年左右,在中原之地興起了一種修行的方式,也可以說新的方向。有人解讀說,道宗老祖的無為,便是放下一切。。。。。。意思簡單些就是,不管這個世界上發生什麼事,都和我無關。我就是一個單獨的世界,按照我自己的規矩行事,不與任何人有瓜葛。。。。。。這種說法出來之後,居然還有大批的隨行者。”
“有人甚至說,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