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讓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顧?”
“妻子。”
安爭站直了身子,可卻又開始了劇烈的咳嗽。他咳嗽的聲音似乎讓每一個人都跟著發顫,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劇烈咳嗽之下肺部的擴張收縮。因為咳嗽,剛剛站直的安爭不得不佝僂下去,最後一隻手撐著地面才能蹲著而沒有直接跌坐在地上。
咳血的他看起來更加的虛弱蒼白,可更加的倔強。
可他原本不必這樣。
“這是極限了嗎?”
安爭自己問自己,可他知道這不是,還能在堅持一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八倍黑重尺上,有些歉然的對曲向暖笑了笑:“抱歉了先生。。。。。。”
曲向暖:“你要退出嗎?”
安爭搖頭:“不是退出,我是想說,現在身體確實稍稍有些不適,勞煩下一位和我交手的師兄過來,我得坐著打了。。。。。。再就是,若有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師兄師弟們不要怪我。”
曲向暖心裡猛的一股怒火升起來,本來還一直表現的溫善的他嗓音都開始尖銳起來:“你憑什麼認為自己還能打?憑什麼認為自己坐著也能贏?”
安爭歉然道:“先生是認為我坐著太失禮了嗎?那我站起來就好了。”
他手撐著黑重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身體擺動的幅度很大。
“安爭!”
一個女孩子流著眼淚在那喊:“不管你是因為什麼這樣拼,你都不能再打下去了。你若是死在你追逐目標的半路上,豈不可惜?!”
她和安爭素不相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泣。她只是不知不覺之間好像感受到了那個年輕男人骨子裡的倔強固執,感受到了他伸向遠方的手掌。在那觸不可及的地方,似乎有一隻白皙的漂亮的女孩子的手在那等著他去牽。女孩子,總是會因為這樣的感受而感動。
“回去休息吧,你已經贏得了大家的尊敬!”
“是啊,回去吧,不要再打了。”
也有別人嗤之以鼻。
“裝什麼牛逼,不過是做樣子罷了,故意博同情而已。剛才他就是靠著博同情才贏了的,程大海如果不是讓著他難道還打不過一個病癆鬼?”
“就是,做樣子而已。這種人其實最可惡了,自己其實一點本事都沒有,靠著賣可憐博同情。”
“滾吧,別在那惺惺作態了。”
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當女孩子們開始對一個男生表現出同情或是敬仰乃至於愛慕的時候,大部分男生都開始變得偏激起來。
安爭還是那樣很有禮貌的抱拳行禮,環顧一週,搖擺著,不倒翁一樣站在那。
曲向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不過還好,剛才那嘶啞尖銳的質問在別人看來也可能理解為對安爭的關心和愛護。他清了清嗓子,恢復了溫善和藹的模樣:“你不要太堅持不要太倔強,一會兒若是感覺自己不能堅持就立刻退場。”
安爭嗯了一聲,道了一聲多謝。
曲向暖門下的三級弟子看到先生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知道是給自己上場的時候了。可是他腦子裡一直在盤算著怎麼才能不像程大海那樣捱罵才行,畢竟此時欺負一個看起來隨時要掛掉的傢伙,怎麼都不會落下什麼好名聲。
他叫金思平,硬著頭皮走上去,然後抱拳俯身。
“見過安爭師兄,師兄還是不要再打了。我知道師兄志向高遠,也知道師兄不願放棄,可是師兄現在的身體確實不能再打下去了。因為,我不會如程師兄那樣故意輸給你。我要對得起自己的修行,對得起這次晉選之戰的機會,對得起先生對我的栽培。我要對得起安師兄你。。。。。。每個修行者,都應該以最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