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輩子孤孤單單。既然如此,是離正揚有什麼不好?至少熟悉,至少懂她,至少這些年的風風雨雨是離正揚陪著她一起走過來的。
離正揚驀然怔愣,半晌,恍不過神來。覺得這是世間最不可能的一件事,江南那樣執著的女人,他懂。就算薄南風永遠回不來,也不可能是別人,而如今薄南風回來了。就更不可能是別人。
所以他才決然要赴一條死路,可是,不想心不由已,真的很難走下去。
拍拍黃宇的肩膀,將話題岔過去:“不要操心我的事,婚禮籌備的怎麼樣了?”
黃宇仍舊嘆氣,看出他不想說,無可奈何的笑笑:“都差不多了,中間細碎的事家裡人會準備,我是想不周全。沒想到娶老婆還是件挺麻煩的事。”
離正揚調侃他:“別得了便宜賣乖,人家把女兒養大了容易?你就頂撿了個大便宜。”
黃宇喟嘆:“是不容易,可叢家跟一般人家明顯不太一樣。”若說不容易,也是叢瑤生活的不容易。
叢錦倍受自己思想的摧殘一整晚,幾乎已經跟個瘋子無異。
早早堵在醫院裡,就不信這個節骨眼上,離正揚連他自己的父親都不來看。
離正揚去的不算早,半晌午的時候才準備著過去。昨晚喝多了,很晚才睡,起晚了,頭腦還是陣陣昏眩,直等徹底醒酒才出門。
正好鍾笑打來電話,聽到他說要去醫院,問起來:“你生病了麼?”
離正揚說:“不是我,是我爸爸。”
鍾笑禮貌性的要過去看一看,問了他在哪家醫院後,便說:“到了之後再聯絡。”
不想碰到了叢錦,就在醫院的長廊裡,無論如何沒想到她會這麼難纏。
離正揚板起臉,不加掩飾的煩燥:“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是來看望我父親的,我謝謝你。”
叢錦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第一次任自己如斯落破。
一見到人就情緒失控,質問的嗓門很大:“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沒回家,我打電話你也一直不接,你又去找那個女人去了對不對?”
她可真是瘋了,本來靜悄悄的醫院裡,因為她這一聲怒吼像是平地乍起的響雷。所有人紛紛的看過來,各種各樣的眼神。
離正揚頭疼,到了現在真的不想理會她。轉身就走。
叢錦看出意圖,硬是扯著他的胳膊不放開。
“你把話跟我說清楚,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離正揚轉首看著她,用卑微又冷淡的眼神看著。這哪裡是那個形神皆很優雅的叢錦,分明就是個神精病患者麼。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可理喻,放開,我說過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可是叢錦不這樣認為,咄咄逼人的:“你說,是因為那個女人對不對?她來找你了,所以你就背棄我們的婚約?”
已經有護士過來提醒:“這裡是住院區,很多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們保持安靜。”
離正揚點點頭:“不好意思。”
扯上叢錦就往外走,步子很大,也不管她是否跟得上,一直出了住院部的大樓,憤慨的抽回手。
問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叢錦哭起來:“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要你,想要你好好對我。”
離正揚只得一字一句:“那不可能。”
如若真像她最早說的那樣,兩人可以做一對商業夥伴,即便沒有感情,一輩子相敬如賓,離正揚覺得,他或許不會這麼逃避。可她這個樣子明顯做不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