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更被自己的職業所累,大齡女律師,聽起來總有點兒滅絕師太的味道。其實江南骨子裡還有點兒孩子氣,可男人們不這樣認為,律師特有的那幾個致命的關鍵詞太了不得了,是男人眼中的女人最要不得的東西。
不能說,說起這檔子事就由心的煩悶,現在連家都不敢回了,不僅爸媽會問,連鄰居都不放過,那眼光越來越異樣,江南覺得像利箭,射穿了她,直想死。
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再說就活不起了。”
宋林愛抬腕看了眼時間,拉起她去吃東西。
“走吧,去吃晚飯。”
“這麼早?”才六點多而已,江南晚吃飯習慣了。
宋林愛直皺眉:“沒辦法,孩子七八點鐘就得睡了,我不回去她又得鬧。”
這一頓飯到底沒吃成,才出咖啡廳江南的電話就響了。
阮天明打來的,有意請她為一個朋友做辯護律師。
正好手上的案子剛結了,就問他:“什麼案子。”
“強姦殺人。”阮明天如實說。
江南下意識排斥,這種案子最難纏,連社會輿論都敏感厭煩的東西,她也不想費那份心力。撫上額,淡淡道:“阮先生,我們事務所裡有幾個律師特別擅長這類的案子,以前接手過,很有經驗……”
她想引薦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阮明天堵了回去。
“江律師,我的朋友是被冤枉的,他什麼也沒做,所以不能有事。我只信任你,你就幫幫他,費用我們多出。”
這不是價錢的事,這一類案子收多少不說明碼標價也差不多,她沒有私受的權利。
只是不想接,繼而道:“既然你朋友是被冤枉的,才更得找個有經驗的律師力爭無罪,我真沒有這個信心能把這個官司打好。”
但對方不知怎麼就像非認準了她了,無論她怎麼說,一口咬定只信賴她的權威性。
其實江南也沒什麼權威,在業界資格絕對算尚輕。只是當年運氣好一點兒而已。就跟明星出道那樣,一炮走紅。一個被社會廣泛關注的案子被她打贏了,一起故意殺人案件,她紅齒白牙,硬是說成了正當防衛。那年她才二十五歲,當律師後帶的第一個案子,像得了殊榮,年少有為,一時間引發不少關注,就因為年紀輕輕,被認為天賦絕佳,甚至有老輩預言,將來在這個行業上必有一番作為。這些年過去了,在她自己看來倒是平平。才越發覺得當年不過撞了一次大運,人沒有能長年累月中**彩的。
阮天明非要約她見面談談,她覺得沒有迴轉的餘地,但男人語聲裡都是懇求,她這人心軟,跟宋林愛分道揚鑣就過去了。
阮天明沒想到江南這麼年輕,之前在電話裡聽著,就覺得年紀不大,連想了一下成就猜想也就三十幾歲,這樣一看,竟還不到。
紳士的替她拉開座椅,作自我介紹。
“江律師你好,我是阮天明,這樣把你叫來,實在冒失,很抱歉。”
江南伸手回握,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流露著大氣,不會讓人生厭,倒也覺得沒什麼了。回以微笑道:“你好,江南。”
阮天明開門見山:“我很相信江律師的職業道德,所以誠心實意的想請江律師為我的朋友辯護,他是被冤枉的,還很年輕,大好的人生不能毀在這個上面。”
強姦殺人這種事的確夠晦氣,一旦被誤判,脫不了身,無疑是往身上潑髒水,大好的人生也就毀了。她很同情他的朋友,但好律師遍地皆是,她不認為自己是最好的。坦言道:“我真的不認為自己就有能力幫到你的朋友,我不擅長這一類案件。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介紹所裡的其他律師給你認識。只會比我做得更好,不會比我差。”
阮天明沒有鬆懈,一如既往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