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著接過客人手中的卡,等他簽好單子將袋子遞到他手中。一路送到門口:“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宋林愛是這樣一種人,頭腦精明,有主見,也不是吃不了苦,要是認準了一件事情只要殺下心來好好幹,就一定會幹得漂亮。
她坦然也有坦然的道理,就算是大老闆面前也無所畏懼,靠力氣掙飯吃,有付出才敢要回報,又不是吃白食的,靠老闆的恩澤。而且之前他指出的不足也都改過了,眼見這些天都是素色素面,只淡淡的打了唇彩,長相擺在那裡,更談不上給品牌丟臉。
見鍾慶豐還站在店裡,几上走過來:“鍾先生,您有什麼需要?”不等鍾慶豐說話,交班的同事進來,她只是笑笑:“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其他同事說,對不起,我要下班了。”
鍾慶豐淡冷的看人,慢條斯理:“我的品牌理念是莊重而典雅的,實在不適宜配上你那樣的笑。”
什麼意思?說她笑得輕浮?
宋林愛總有辦法被他激怒,而且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轉過身,不屈不撓的盯緊他:“鍾先生,你又有哪些地方不滿意?”沒完沒了的找茬是不是?分明看她不順眼。
鍾慶豐淡淡的笑起來,他的嘴唇生得很薄,因為冷淡,總是若有似無的輕抿著,便顯得格外薄,隱隱成了一條線。
宋林愛這還是第一次看他笑,恍了一下神,像有什麼短暫的麻痺腦部神精。不難看,反倒想起了他之前用過的詞彙,典雅!這個男人微微一笑,竟讓人有典雅的感覺。
不可思議的怔了下,宋林愛微微晃頭,覺得自己可真是瘋了。這樣一個處處擠兌她的男人,竟還能有這樣的好感。
不想聽他說下去了,反正早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就算你是我的大老闆,我現在下班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鍾慶豐按了按眉骨,白襯衣露出一截,闆闆整整的,和外套的顏色相得益彰,是宋林愛最關注的男人的小細節,總覺得很優雅。
只是說出的話太氣人了:“本來就沒什麼事要說,開了一天的會很煩悶,過來找找別人的晦氣放鬆一下心情。”
他說得多坦蕩,一手插到褲袋裡轉身往外走。
宋林愛氣得直吐氣,之前那個年輕女店員見人走了才敢湊上來。
不可思議:“愛愛姐,你不是說他是咱們的大老闆麼,你怎麼敢跟他那樣說話?”
宋林愛倒覺得,那樣說話便宜他,要不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而這裡的薪水實在可以,非上去抽他的嘴巴。
孫青跟丟了魂似的,轉了那麼長時間才摸回來。
宋林愛早已經換過衣服,等不來人,打她的電話又不接。不敢走掉,怕她回來找不到人撲了空。
過了很久才等到,遠遠看到人,氣得直跺腳;“不是不讓你走遠了,我早就下班了。電話也不接……”
說不下去了,發現孫青臉色不好看,而且她說了這麼多,她卻只是默默的聽著,一句嘴都不回。
伸手拭她的體溫:“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孫青一抬頭,便已淚流滿面。
哪有女人活得像她一樣窩囊,嫁一個男人很多年,死心踏地,盡心盡力,無論是對這個男人,還是對他所有的家人,她都可以拍著良心說,我孫青做得很好!可換來的是什麼?
這世上人都說,人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她孫青自打嫁到方家,受的苦可是不少,可又有誰看在眼裡?
這年頭暗渡陳倉的人不要臉,做了苟且之事,還想登堂入室。孫青不過是性子溫婉一點兒,卻也不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宋林愛有些慌,扳過她的肩膀:“怎麼了?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