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正揚嘆口氣,無論是什麼,似乎都不該由他一個外人來說。可叢瑤現在既然是黃宇的女人,他就有必要說一句公道話。
淡淡說:“當年你和你母親或許因為你父親的背叛,遭受了很大的痛苦,那種精神上的缺憾我懂。可是,叢瑤是無辜的。而且可以說是最無辜的一個,如果她有得選,我相信她即便不做人,也不會想當一個‘私生女’。”
叢錦驀然張大眸子。
叢瑤上樓之後,走得很快,太快了,肩膀上的西裝外套掉落下來都渾然不自知。
被後面的黃宇拾起來搭到臂彎裡,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叢瑤步伐加快,幾乎跑起來,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才一進入,反手就要關死。
卻被黃宇用手臂膛開,力氣懸殊,又豈是她能抵擋的。
黃宇撐開門進來,目不轉睛的盯緊她:“你在逃什麼?這些天你到底為什麼躲我?”
他不是沒有脾氣,由其在看了那些資料之後,覺得這就是一個可憐蟲。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她這麼可憐,這麼需要人憐愛疼惜。可是,他全都不知道,只以為每個人都有一個不可踏足的世界,需要小心保護。所以這些年他從來不進不前,甚至從沒問及她的家勢。
近五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個女人就在他身邊,他本來可以輕而易舉改寫她的命運,而她仍舊受苦受難。
黃宇一伸手,強硬的將她拉到懷裡來。
氣得快要發瘋:“我不問,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受了什麼委屈,過得好不好,為什麼不通通說給我聽?就算你覺得我心不在焉,當說給一個朋友聽也是可以的吧?”
而她就緊咬牙關,這些年過去了,隻字不提。還以為她就是個平凡出身的小姑娘,沒什麼厚重身價,身世也不復雜。原來不是……
叢瑤本來貪戀這溫度,還是從他懷裡掙扎著退出身來。
這些天她已經想的很明白了,不能跟他在一起,沒什麼資格在一起。若說黃宇是有那麼些喜歡她的,也是喜歡當年那個肯披星戴月,在路邊幫他守護魚缸到深夜的人。他喜歡的是那個人的乾淨和簡單。她把自己偽裝成天使,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她到底不是,她的心已經黑透了,像個魔鬼。就像她無時無刻不咬牙切齒的希望叢家大難來襲,最好一夜之間倒踏並且不復存在。希望叢家人也沒有一日好過。恨不得將這些年她承受的,全部加倍償還給那些人,既然是地獄,就想拉著他們一起下。
叢瑤抖起來,記憶總是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往上湧。每一次想起來,承受不住,都覺得自己快控制不住心裡的魔性。就要撐破軀體,掌控她整個靈魂。
這些年她一個受人憎惡的私生女是怎麼過來的?那些屈辱和無奈別人又怎麼知道?
她淚眼婆娑的望向黃宇,更像是詰問蒼生:“我不知道我有什麼錯?我到底錯在哪裡,出生是我不能選擇的,卻通通要怪到我的頭上來。這公平麼?當年是叢正軍欺騙了我媽媽的感情,才懷上我。我被生下來,沒有選擇的餘地。是,這些年叢正軍他後悔了,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要加倍的補償。可是,我和我媽呢?他那樣對我們就公平麼?難道我們就命賤,跟她們母女不同麼?不都是他的妻兒?
我想問一問,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真的是病重,還是有人刻意買通了醫生,要了她的命?這些年我反反覆覆的想,沒有一天是寧靜的,天知道我多想殺了他們,給我和我媽媽報仇……”
黃宇不忍她再說下去,太痛心了,不論是說的,還是聽的。都是痛心不已。緊緊抱住她,告訴她:“別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也別再想了……都過去了,現在你還有我,那些日子都過去了,沒有人可以再欺負你……”
叢瑤哭得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