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止歌握著玉麒麟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蕭靖北這副樣子好像一隻等待主人安撫的大型犬,好想摸摸他的頭……
咳咳,壓下伸手的欲、望,鳳止歌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地道:“你派到湖州來查探訊息的人行動之時不夠小心,被我的人察覺了,所以我確實是順手推了一把。”然後話鋒一轉。“對了。你手下那些人水平可著實不怎麼樣,你確定不把玉麒麟拿回去?要知道麒麟衛裡面的人可不是你手下的人能比的。”
蕭靖北抿了抿唇,再次重申:“玉麒麟已經是你的。”
真是個傻子!
鳳止歌第二次這樣感嘆,於是便也不再問了。
麒麟衛雖然厲害。可是比起她一手訓練出來的暗衛。仍有一段差距。所以她對周家急欲找到的玉麒麟倒也生不出佔有之心。
就當,她暫時替蕭靖北保管吧。
若真還給了蕭靖北,一旦被人發現東西在他手上。他還不一定保得住。
周家那裡就不提了,若是訊息傳到趙天南耳裡,這玉麒麟恐怕也只有交出去這一條路。
屋子裡便就此重歸安靜,兩人一坐於床上,一立於角落,雖然都不開口,倒也奇異的並不讓人感覺尷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止歌突然問道:“趙幼君進到威遠侯府時,你剛剛出生,按理說,你們應該是素不相識的,就算趙幼君這些年一直透過周語然與京城保持著聯絡,也不至於讓你傳出流言揭露她的身份。”
“那麼,你這樣做,目的是誰?”
蕭靖北默然,心裡卻在感嘆鳳止歌的敏銳。
這個問題,先前聞越與寧修宜也問過,當時蕭靖北的拒絕回答還讓聞越差點發脾氣。
但當問這個問題的人變成了鳳止歌,也許是因為她當年的救命之恩,也許是因為旁的什麼,蕭靖北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等了許久沒等到蕭靖北的回答,鳳止歌揚了揚眉:“周語然?”
沒等蕭靖北說話,她便否定這個答案:“揭露趙幼君的身份對周語然並無多大壞處,與趙幼君保持通訊,這一點讓人指責不到她身上。那麼,就是趙天南?”
蕭靖北猛地一震,他怎麼也沒想到,就憑他的一個舉動,鳳止歌便能想到這裡。
隨後卻怔住,如果他沒聽錯的話,方才提及當今皇上時,鳳止歌是直呼其名?而且是用不以為然的語氣。
即便是他,偶然得知了關於父親當年出事的一鱗半爪,對皇上也只是悲憤交加,但就算心中有怒,更是敢於做些回敬,卻也是再小心不過,就怕為父報仇不成反把自己也搭進去,又何嘗有過這般輕視?
雖然蕭靖北沒有回答,但他的反應顯然表明鳳止歌說對了。
“要對付趙天南,這些無關痛癢的小手段可沒用。”想起那些久遠的回憶,鳳止歌的聲音有些飄渺,“再說了,就算你把趙幼君的真實身份揭開,又有什麼用?你以為他為什麼會將威遠侯府一家如回京?到時候只要我父親上朝時的一句否定,那些流言又有何用,難道還能指望著這小小流言就能動了大武朝的根本?”
“咱們這位皇上啊,可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就算所有人都相信了那個流言,只要趙幼君一死,死無對證之下,難道還有誰會為了追究真相而忤逆他這個皇帝?”
說到後來,鳳止歌聲音裡滲了些冷意。
蕭靖北又是一陣沉默,他之所以會衝動的放出那個流言,只是因為當時剛得知了安國公中毒的真相,一時激憤之下才會如此。此時細細想來,他的所為確實有失考慮,若不是有了楊夫人在前,說不定就得將自己暴露在皇上眼中了。
想到那後果,蕭靖北只覺背上浸出汗意。
蕭靖北四歲起便幾乎等於沒了父親,雖然身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