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女子般嫁人,所以聞言便有些不以為然的對寒臻說,“我長大了可不嫁人,就一直陪在父親身邊,若是有人看不過眼,我就住在這院子裡算了,反正這裡也清靜。再在院子裡種上幾棵果樹。開上幾畦菜地,自給自足豈不悠然?”
四歲的幼童能說出這種話來,落在外人耳裡指不定得有多驚奇,說不定一個不好還得傳出什麼“智多近妖”的話來。
但寒臻歷來最疼這個女兒。又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慧遠勝常人。當然不會多想。聞言便哈哈大笑起來,一時之間還來了興致,道是要與寒素一起在這院子裡種上果樹。
院子門口的這棵杏樹。便是那時候種下的。
當然只不過是棵矮小的樹苗,五十多載歲月倏忽而過,當年的樹苗也已長成如今的粗壯樹木了。
不知道這些年,父親在看到這杏樹掛上果實時,心裡會是何等的滋味。
鳳止歌的眼眶突然就有些發熱。
那時的她雖然被父親疼寵著,但心裡其實並不十分看重這骨肉親情,從煉獄那樣的地方走出來,便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只怕也能被鮮血浸染了,所以她也從來不以為自己有一天會真的知道什麼是親情。
如果不是有著父親與兄長那麼多年如一日的關愛,恐怕她真的不會了解。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想起這些當年的往事,她才更能理解血親的含義。
在那株杏樹前停下腳步,鳳止歌伸手輕撫著樹幹,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這裡,如今是誰在住著?”
那丫鬟一怔,有些奇怪這鳳家小姐一路上就算明知道路線不對都一直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怎麼會突然對這棵普普通通的杏樹感興趣了?
不過,雖然不解,那丫鬟仍立即答道:“回鳳小姐,這裡如今是我家老爺子的居處。”
都已經走到這裡來了,這丫鬟自然不用再掩藏。
鳳止歌聞言便深吸一口氣,雖然早就猜到了,但親耳聽丫鬟說起,仍忍不住一陣的心酸。
當年她說要常住的院子,最後住進來的,卻是如今已經年逾古稀的父親。
撫著樹幹的手下意識的用力,直到那粗糙的樹皮磨得掌心有些刺痛,鳳止歌才斂下情緒道:“走吧。”
然後也不等那丫鬟帶路,便率先進了院子。
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但這院子與當年比起來也並無二致,院子裡種著的各式果樹更是一棵未少,只是相比當年長大成材了,甚至院子裡照寒素的意思開出來的菜地,也都種著翠綠的蔬菜。
這院子本就偏僻老舊,近五十載仍能維持住當年的樣子,想來這些年裡也是經過了一番精心修繕的。
那丫鬟將鳳止歌和李嬤嬤帶到院中正房門前,然後向著鳳止歌行了一禮道:“鳳小姐,我家老爺子與大老爺正在裡面等著您,您只管進去便是,奴婢就在院子外面等著您。”
說完,便退到了院門之外。
鳳止歌與李嬤嬤對視一眼,然後李嬤嬤伸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聲音並不大,卻不僅敲在了鳳止歌心裡,也驚醒了房裡正忐忑著等待的兩人。
房門漸漸開啟,裡面的情形便映入鳳止歌與李嬤嬤的眼中。
相較於正常的房間,這間房顯然有些異樣,至少,在初次看到的人眼中是十分怪異的。
房裡並沒有普通的桌椅,只有幾組背後有靠背,看著有些臃腫用上等布料套著的似椅子般的東西,以及面前一張用價值不菲的琉璃打造而成的矮几,幾乎透明的矮几上,則放著一套紫砂茶具。
而寒家的兩位當家人,便正坐在那被稱為沙發的椅子上,兩雙極為相似的利眼自打門開便一直緊緊盯著鳳止歌。
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