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訴機關對杜明強偽造個人身份的指控缺少必要的證據,本庭不予支援。
公訴機關對杜明強殺害童木林、陳天譙二人的指控,相關證據缺乏排他性,本庭不予支援。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八十二條、第二百八十四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杜明強犯非法獲取國家秘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被告人杜明強犯非法使用竊聽、竊照專業器材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兩罪並罰,對被告人杜明強執行有期徒刑五年。
……”
聽到這樣的判詞,專案組的成員們都難免暗自搖頭:正如他們預先料到的那樣,法庭並沒有採納對嫌疑人最關鍵故意殺人罪名的指控。
而羅飛的心情則要更加複雜一些,因為他的疏忽,嫌疑人咬斷了自己的手指,使得能直接證明他殺害陳天譙的那兩枚現場指紋失去了意義。雖然從“杜明強”住所也提取到了與尼桑車前蓋所留指紋相同的物證,但辯方律師提出:殺手Eumenides曾在投遞“死刑通知單”時進入過杜明強的住所,所以在住所內提取到的殺手的指紋並不能排他性的證明就是“杜明強”本人所留。
本著“疑罪從無”的法律原則,法庭確實無法判決嫌疑人故意殺人的死罪。
不過不管怎樣,那傢伙總算要被關在監獄中,而且他已經失去了兩節指頭,今後即便出獄,也無法掩蓋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這裡,羅飛的自責便稍稍地散去一些。他甚至還有一些欣然,因為從心底來說,他並不願意把那個年輕人逼上絕路。
年輕人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的臉皮下卻藏著一絲的笑意。他還活著,這是最重要的,而監獄對他來說並不可怕。
在跟隨老師成長的日子裡,他曾有整整一年的時間都是在監獄裡度過的,他熟悉那裡的制度、規則,同樣也熟悉那裡的漏洞。
他已經暴露了一個身份,作為“杜明強”的身份。不過他還有十多個類似的合法身份,即使是羅飛也不可能這些身份隱藏在哪裡。所以只要他能夠自由地走出監獄大門,他很快就能夠蒸發在茫茫人海中。
所以說他雖然失去了兩節手指,但他還遠未輸到一無所有。
現場的另外一個人也在笑,這個人正是阿華。
他要感謝法庭沒有判決那個傢伙死刑,這給自己留下了報仇的機會。
監獄也是阿華非常熟悉的地方,甚至可以說,那裡就是他的勢力範圍。他可以在監獄裡做出很多事情,而那個傢伙看起來已經很難有逃避的機會。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阿華看著審判席上的年輕人,在心中暗暗地說道。
(第二部完)
【·第三部 離別曲·】
最不忍的恨中藏有最深沉的愛,最殘酷的死亡源於最悲憫的審判!Eumenides將如何面對最終的人生宿命?
引子
優雅的環境,精緻的美食,這本是綠陽春餐廳的口碑所在。不過這兩點特色此刻卻都淪為了陪襯,音樂的陪襯。
女孩輕柔地拉動著琴絃,像是在控制著一方奇妙的泉眼,那優美的樂曲便從這泉眼中汩汩而出,緩緩浸透了廳堂的每個角落。樂曲的節奏低沉舒緩,帶著些許憂傷的情緒,正如演奏者此刻的心境。
即便是最粗魯的食客也難免被這樣的樂曲打動,他們側耳傾聽著,甚至不敢用力咀嚼業已送入口腔的美食。同時他們的思緒則隨著那些飛舞的音符飄散出去,各自沉迷於一些令人感懷的往事之中。
這就是音樂,一種能夠跨越任何交流障礙的奇妙的語言。
而被這語言感染最深的無疑還是演奏者本人,她輕咬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