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晚膳前那韓夫人來找過女兒了,當時韓公子確是喝多了酒,只是摟了下她,醒後他也願意娶她為妻了。”說著為父親揉著肩道“阿瑪這麼英明,您肯定知道韓公子不是那等下作的人。”
諴親王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任女兒揉著肩膀,道“他是何等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你還為他求情,若不是當年他駁了與你的親事,你會被賜婚到科爾沁草原麼!”
納沐愣了下,原來前幾年那個駁了自己的婚事,並告病回家的探花,就是這個韓鹿祈?
“你看他昨天的樣子,像是病入膏肓麼?怎麼,娶了個長他七歲的望門寡婦,反倒將他的病衝好了!”諴親王越想越氣的道“難道本王的和碩格格還不及那個寡婦?”
納沐為父親順著氣,斟滿茶道“就他那樣的,一看就是沒什麼福氣的,哪跟女兒般配啊。不過,看在昨個他幫了女兒的份兒上,阿瑪關他一晚上,唬唬就算了罷。免得別人說您嫁不出女兒,公報私仇呢。”
“誰敢這麼說,嗯?”諴親王冷哼道“不識抬舉也就算了,在公堂之上知道了本王是誰,還敢理直氣壯的跟本王裝瘋賣傻。”
“嗯,就是不識抬舉。”納沐也附和的道“可他們那些個文人不都那樣麼。您啊,要是實在不解氣,明天打他頓板子,給他哄家去,就算了。成麼?”
看父親始終不表態,納沐有些心急,央求道“阿瑪,您就饒了他這次罷。”連說帶晃的,搖的諴親王頭暈,最後勉強的點點頭,總算是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週一到週三應該會十分忙。
第四十四章
佟玖鋃鐺入獄後;多虧了濟蘭臨走時送的那個價值連城的玉鐲。收了玉鐲的官差正當值,給她單獨安排了牢房不說;到了晚上還悄悄的卸了她身上的枷鎖。
第二天一早;佟玖縮在陰森的牢房一角;忍著室內的刺鼻的腥臭黴腐氣息,正在乾草堆上迷迷糊糊瞌睡時;獄門被打了開。
“韓鹿祈;王爺傳喚,走罷。”官差厲聲說了句,重新為她戴上枷鎖;押她往出走。
這次;大堂二堂都沒升;只是在後衙的暖閣裡,諴親王正襟危坐的喝著茶,看她進來斜眼瞥了一眼,不由分說的道“來呀,先給我拖下去,重責三十。”
佟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被連拉帶拽的揪到外面按到長凳上,“披哩撲嚨”的好一頓板子,疼的她滿臉通紅,冷汗順臉頸往下淌,髮根蒙了層冰碴兒,幾近背過氣兒去。
看著被拖回來,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佟玖,諴親王示意官差把枷鎖給她開啟,之後揮揮手,摒退了他們。
端著杯子從上座悠哉的走了下來,俯視著她,道“韓鹿祈,冤麼?”
佟玖整個人趴在地上,絲毫不敢亂動,只是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的顫聲吐出兩個字“不冤。”
說完她略抬了抬眼,諴親王的官靴,近在咫尺,甚至連上面的花紋都看得一清二楚。
諴親王冷笑了下,來回踱了兩步,又埋頭喝了兩口茶,有幾分心情大好的道“韓鹿祈,若不是瓜爾佳狀告富察氏的狀子上寫了你,本王還真有些日子,想不起那檔子事了。只怪你今個兒落到本王手裡,本王就好好的跟你理論理論。”
說完緩緩蹲□,歪過頭看著佟玖,眯眼叱了句“不識抬舉的奴才!你只當中個探花,就高人一等了?”看佟玖沒應聲兒。
冷笑著指了指天,道“告訴你,這大清國的主子是旗人,你就算當朝一品,也是我們旗人的奴才。”
“是。”佟玖被身上的巨疼和地上的冰冷激得全身開始瑟瑟的發抖,時而抽搐一下。
諴親王看她狼狽的樣子,始終還算老實,緩了下口風,道“不過,還虧得你當初得了肺癆,沒答應佟佳·瑞園的過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