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容得你在這裡撒潑嗎?”
夥計愣住了,他的磨功還是第一次不靈,等回過神,人已經被跟在遲江身後的兩個家丁架了起來,不由分說,已經把他扔到石階下面。
另外一個夥計看同伴被人扔出去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跑下石階,把同伴扶起來時,他壯著膽子和遲江說:“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呢?我們只是送衣服的,這衣服可是你們將要過門的少夫人要的!”
遲江原本臉色陰霾,聽到這衣服是昇平的,臉色立刻緩了緩,“你說這衣服是誰的?”
“是你們未來少夫人的,是她讓我們幫她送來,還說只要說這衣服是她的,遲府就會有人付錢,結果倒好……”
那個夥計也的確會察言觀色,看到遲江的樣子,就知道說這衣服是遲少夫人的,肯定管用,頓了頓,口氣越發的委屈,“我們把衣服送來了,也按遲少夫人說的說了,你們不給錢也就算了,居然還打人!真是太沒天理了!”
“漢哥,我的屁股好痛,估計是骨折了。”被人扔到下石階的夥計不失時機的接上話。
遲靜言汗顏了,這話再怎麼能亂說,也不能說成屁股骨折吧,換句話說,她活了兩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聽說屁股裡有骨頭,屁股會骨折的。
對遲江來說,他雖為遲延庭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卻一直只能把父愛深埋在心裡。
沒人會明白,每次遲延庭跟著遲剛出徵時,他有多擔心,每次邊關有什麼信送來,他就深怕是遲延庭出了什麼事。
父愛如山,深埋在心底,和遲剛相比,他這份父愛,更為深重。
對一個父親而言,除了欣慰子女的長大,還有就是子女成家立業,遲江亦是如此。
昇平假扮成丫鬟在遲府伺候遲延庭的那段日子,他把昇平的表現看得一清二楚,那時,在不知道昇平的真實身份時,他就動了納昇平為遲延庭小妾的念頭。
後來,昇平是公主的事人盡皆知,尤其端木亦元又賜婚了,他甭提多開心。
能娶到既是真心愛著遲延庭,身份又尊貴顯赫的公主,是遲延庭的福氣。
至於袁茵,哪怕沒有昇平的先入為主,他也不會喜歡,小家子不說,再怎麼掩飾,舉手投足間也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像是……從青樓來的。
要不是看在遲延庭對她很好,的確暫時不能動她,早把她悄悄解決了。
“這位小哥。”遲江翻臉比翻書看,剛才還陰霾密閉,轉眼已經是滿臉青天,“對不住了,剛才都是我不好,既然是我們少夫人的東西,我們自然會付錢,一共多少?”
夥計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報出個數。
謝丹丹衣莊的賬本每個星期都會送過來給遲靜言過目,這些打包的衣服到底值多少錢,她很清楚。
這個夥計也不是個老實的人,摸準了遲江的心理,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很大的一筆錢,遲靜言以為遲江會要來清單看一看,哪知,遲江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吩咐其中一個家丁去把賬房先生喊來,而且還叮囑家丁務必讓賬房先生帶著銀票過來。
在遲府大門上演的這麼一出,昇平只當看戲一樣看著,遲靜言卻和她不一樣,她敏銳地嗅出了另外一個幫助昇平的機會。
她畢竟不生活在遲府,對付那個袁茵,只能靠機會,偶爾羞辱或者膈應她兩聲,那對出身青樓,臉皮厚實的袁茵來說,或許只能算是撓癢癢,甚至,她要臉皮再厚一點,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遲江就不一樣了,他是遲府的管家,每一天都待在遲府,機會比她多了又何止是一點點。
這個“幫手”還真不錯。
等賬房先生的時候,遲江開啟腿邊的一個打包袋,知道是昇平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