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沐遠揚怔忡道。
“那段過去不是你的,他屬於你父親,遠揚,那些都已經隨了黃土埋葬,你不該為了這些一輩子執泥不放!”趙吉安皺眉低喝道。
“……我知道……”沐遠揚默默的開口,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趙吉安道,“雖然他們已經成為歷史,但是那裡有我的懷念的人,只要是父親曾經做過的事,我都不會忘記!”
“我只是想讓你淡去復仇之心,並不是要你忘記令尊……那麼這個條件,你答應嗎?”趙吉安緊張的追問道。
沐遠揚沉默了會兒,搖頭道,“我……不會答應……我有婚約在身……”
趙吉安聽到這話卻是心中一喜,至少她拒絕的理由不是那些自己曾經想到過的,千奇百怪的藉口,她只是用了最直接簡單的答案,卻是沒有明確否認自己的意願。那麼,她心中是不是也有一點肯留下來的意圖呢,只要沒有婚約……沒有婚約……
趙吉安暗示著自己是這樣的答案,他用最好的理由說服自己,是這樣的意思,沐遠揚一定是這樣的意思。只有這樣,他才有勇氣堅持不懈的走下去,才能堅持不放開沐遠揚的手臂,永遠拉住她!
而沐遠揚這時卻擔憂的眺望北方,剛才說到婚約,她記得沐齊已經失蹤半年多了,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確定齊哥是不是還在燕國存活。一場戰爭都結束了,可是沐齊卻始終找不到……哪怕是屍首,也沒有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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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
自從停戰後,逃亡的流民慢慢向城市聚攏起來。如同其他的城邦一樣,每天安城也會湧進上千的流民。這些飢寒交迫的百姓乞求著軍隊的庇護,儘管,這不是他們自己的軍隊。
天都攻破,燕國已亡,對於這些百姓來說,苛政下的生存並不能讓他們有多愛國,他們現在只想活下去,哪怕這是敵國佔領的城鎮,只要他們給予自己衣食,他們願意在這裡求活。
當一個一身殘破狼狽的灰袍男子跛著腳慢慢走進城來時,沒有人注意到他。他站在城門口,緩緩抬頭,佈滿亂髮的臉上是一雙沉穩的眼睛,沒有身邊那些流民的惶恐、猶豫、期待,那雙眼睛流露著執著和欣慰,彷彿終於找到了家一樣。
突然,身後一個人推了他一把,嚷嚷道,“你走不走啊,擋著路幹嘛!”
他才驀然醒悟過來,連忙抬腿向前邁去,卻聽剛才那個聲音嘲諷著大聲說道,“原來是個瘸子,這種人活著幹嘛,什麼用都沒有,只會跟我們搶食物……”
然而他卻沒有理會,在旁人側目的視線中緩緩走遠,一直一直向前方走去,向趙軍將領暫置的辦公府邸走去。
“站住!食物在城西領,這裡是軍事重地,馬上離開!”站在門口守衛計程車兵拿著長戈對著男子喝道。
“我……”男子似乎很久沒有說話,聲音沙啞乾澀,他咳了兩聲,啞著聲對士兵說道,“我要求見安王……安王是不是……在這裡?”
“你?”那士兵鄙疑的看著男子,又上下打量了番他的裝束,還是不過一個逃亡來的流民模樣,怎麼也看不出他哪裡像有資格能求見親王的客人,頓時一臉嫌惡的喝道,“走走走!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點滾——”
“不是,勞煩你通報一聲,沐齊求見!”男子急急說道。
然而安王早就離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士兵已經認定了這人是胡扯,拿著手裡的長戈指著他就道,“你走不走?不想活了?”
可是男子仍然執著地不肯離開,士兵見遠處拐角有人過來,生怕事情鬧騰開自己挨責,更急的瞪著他,拿長戈打了過去道,“你快點給我滾!”
男子一把抓住打來的長戈,神色也是不快。
那士兵見這流民居然敢接住他的長戈,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