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將奢華進行到底。
而斜倚著高坐主位的男人,更是自在的享受著宴會的樂趣。
“安王,這酒可是西域來的?”左邊第一個位子上的年輕男子單手舉著酒杯驚奇問道。
“西域?莫不是年初陛下賞賜給安王的西域貢酒!”右邊第三個位子上的中年男子敏銳的捕捉到詞彙,驚呼道。
“陳侯味覺還不是一般的刁鑽,不拿好酒出來,你莫不是又要說本王吝嗇。劉伯猜的不錯,這酒的確是王兄年初所賜,西域上貢的葡萄酒,一年也就三十壇,本王一共得了十壇,今兒就拿了三壇出來給諸位解解饞!”帶笑的聲音雍容而疏懶,談笑中卻自有上位者不可遮掩的尊貴和氣度。
“嘿嘿,安王莫折煞小侯了,只要是您辦的宴會,哪次不是最好的酒,我陳暉哪敢說那些個渾話,上次的事我也只是喝醉了自怨,您還老抓住不放!”陳暉笑嘻嘻的埋怨,一口飲盡杯中美酒。
聽到這話的知情人都暗自竊笑,坐在主位的安王也笑罵道,“還說,你看如鶯、如燕聽說本王請了你來,都不敢上殿來,這還不是你一直‘自怨’的結果!”
“咳……咳……”陳暉被一口酒嗆到,捂嘴低咳幾聲,小聲嘀咕,“還不是安王捨不得送,暖床人那麼多,又不缺這一兩個。”
旁邊立即有人拉了拉陳暉的衣袖,陳暉一抬頭,紫袍的王爺正笑吟吟的站在面前,手中舉著酒杯道,“陳侯這是還念著她們那兩丫頭啊!”
“不敢不敢,知道是安王的人,我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我這醉了,醉話怎能當真!”陳暉連忙搖搖晃晃的起身解釋。
安王對身旁的侍女一示意,那侍女立即傾身用酒壺將陳暉几案上的酒杯盛滿,並雙手端著酒杯高舉過頭遞予陳暉。
安王揚了揚手中的酒杯,陳暉連忙接下侍女手中的酒杯,小心的陪著笑。
“那兩丫頭伺候本王多年,本王也的確捨不得送人,這樣吧,本王送你兩壇貢酒做補償,如何?”安王稍作思索大度說道。
“安王厚意,小侯不敢不收,嘿嘿,多謝安王!”陳暉送了口氣,又巴結的笑笑。
一旁都是羨慕嫉妒的神情,那兩罈美酒可非千金能買,這樣輕輕鬆鬆的就送了別人,也只有安王做得出,陳侯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啊!
而這邊,安王已經轉移了腳步,與另一桌的人開始飲酒,玩笑,完全沒有王爺的架子。
待一圈走完,安王剛坐上原位,便有侍從悄聲稟告,安王點了點頭,神色不變,低聲吩咐了幾句便繼續喝酒行樂。宴會一直持續,彷彿人們在這殿中便不知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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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隨著平整的石板路進了大宅,晃悠了許久才終於停下。
撐著傘等候在此的男子一身青衣長袍,不及三十的年輕模樣是讓人心安的成熟,平凡而不出色的五官卻因為那溫柔的眼睛而彰顯親善。他靜靜的站著,待馬車停穩,坐在車伕位置的男子跳下來行禮,才輕揮手道,“先去休息吧,主上還在會宴,晚些時候再去稟報。”
“是!”男子低聲應了句,便又尊敬的行了一禮,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而撐著傘的男子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才露出微笑對車內人道,“沐家族長一路辛苦了,還請下車稍作休息。”
車門在沉默了片刻才被推開,那抹亮白是最先躍入視野的顏色,乾淨而醒目。
男子微微上前兩步舉高傘柄,擋住那不停歇的春雨,卻在看見那人輕快的下地動作而微微愕然,抬眼看清對方的容貌,更是難以言語。
除去這人清秀甚至稱得上漂亮的五官不談,僅僅是這年輕的恐怕不及二十的年紀,就與想象的完全不符。一家家族的族長,據說一直都是族內最出色的人擔任,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