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要撮合這兩人,明明他們就是整個計劃中最大的不確定因素,林成武暗想。
林遇見安瑤也坐在病床邊,有些猶豫該不該繼續堅持守夜。
不料安瑤站起來對他認真說道:「林遇,我不想你守夜,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阿遇,你就跟安瑤回去吧,有伯父在你還不放心嗎?待會你伯母也會過來。」走進病房的林成武說道。
林遇應了聲「好」,將何玉秀的被子向上提了提,輕聲與她道別後,帶著安瑤離開。
剛坐上車,安瑤馬上拉住林遇的手臂,向他展示剛才在何玉秀衣袖裡找到的紙條。
「林遇你看!我剛剛在奶奶的衣袖裡發現這個。」
「一個長方形?」林遇接過紙條,困惑地左右擺弄著,始終只看到那個長方形。
「我覺得這是奶奶留下的資訊。」
「你是說奶奶有什麼不能說出來,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我們嗎?」
安瑤望著林遇,多次想要把心中對林成武的懷疑說出口,到底還是忍住了。
林遇雖知其中有可疑之處,但他想不通,再丟擲一個疑問:「可是奶奶已經昏迷了,她是怎麼把這紙條塞到衣袖裡,又不被醫生護士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安瑤將身子挪回副駕,「但總不可能是你伯父塞進去的吧?」
除了林遇,最常接觸到何玉秀的便是林成武和王燁,若何玉秀有什麼想說卻不能說出口,那就一定是在忌憚那兩人。
這個安瑤想得到,林遇也想得到。
「瑤瑤,你是在懷疑伯父嗎?」林遇沉默片刻後問道。
安瑤咬咬唇:「你別生氣,我就是順著推理了一下。」
「其實我也覺得伯父在能看到神這件事上沒有完全坦白。」林遇低頭悶聲道,「可是他……他是看著我長大的伯父,我不想隨意揣摩他,但又總是忍不住。」
「越是這種混亂的時候,就越不能胡思亂想,要專注在我們能做的事情上。」安瑤握住林遇的手說道,「我們回家好好鑽研一下這個長方形究竟在暗示什麼,沒準就有新的線索了。」
林遇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
「奶奶的事情,我會好好和父神說一下,讓他幫忙,你別太難過,好嗎?」安瑤換上笑嘻嘻的表情,從扶手箱中拿出一排奶片,拆了一粒塞到林遇手裡,笑道,「給你補充一下能量,腦子轉得更快。」
林遇側過身,伸手撫上安瑤的臉:「瑤瑤,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說,你要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這還沒有證據,我也不好亂說——」
沒等安瑤話音落下,林遇傾身向前吻住她,試探著輕輕撬開了她的牙關,但沒有停留太久,像擔心把她嚇走了一樣點到為止,緩緩退了出來。
十來秒的交纏,擾亂了兩人的氣息。
林遇抵著安瑤的額頭,淺笑道:「我是說,你要相信我有多喜歡你,喜歡到絕不捨得對你生氣。」
安瑤的唇上還留有林遇的溫度,她面色潮紅,嚥了下口水,似不服氣落於下風般,又探頭輕啄了下林遇的嘴唇,隨後別開腦袋看向窗外,想要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暈。
「知道啦!笨蛋木魚。」安瑤嘟囔道。
林遇方才心中的沉鬱褪去不少,他笑著將手中的奶片塞進嘴裡,開車回家。
林成武在陽臺處看著林遇的車開走,又走回病床旁,幫何玉秀整理被褥。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氧氣面罩,整個人隨之一頓,目光落在了何玉秀的臉上。
這張臉多久沒有對著他笑了。
他一直以來盡心盡力地照顧她,憑什麼林遇得到的關愛,比他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