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為什麼要承包下安華廟?」
「他知道廟裡有神,或許是想要求得他們的庇佑吧。」林成武表示自己不知情。
「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爸媽十四年前要深夜冒著暴雨開車去茂城,會不會是遇到了和神有關的事情,才那麼著急?又或者是和誰因為這些事情結了怨,才被人設計謀害出了車禍?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一場意外?」林遇有些激動,將心中猜測悉數說出,對面的林成武和王燁聽了都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
「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林成武捏著下巴思索道,「但你爸媽從沒有跟我提起過半點訊息,時隔那麼多年,怕是不好查呀。」
林遇面露失望,握緊了拳頭。
安瑤一直注視著林成武,沒看出他有什麼破綻,眼下能問的也都問完了,安瑤不想林遇再陷在這個暫時無解的問題裡,便以一句「來日方長,慢慢再查」為結束語,暫停了這個話題。
幾人就著林遇和安瑤的關係為主題,來回問答了幾輪。林遇發現何玉秀一臉疲態,照顧她睡下後,和安瑤離開了醫院。
林成武再次嘆氣,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包藥,倒進水杯裡搖勻,把林遇剛剛調下的病床再次調高,在旁邊坐下。
「起來喝了吧。」林成武向背對他的何玉秀說道,語氣極其冷淡。
半晌後,何玉秀吃力地轉身,改為平躺的姿勢,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沒有接過林成武手中那杯藥。
王燁似是不忍心看著這一幕,轉身走出病房。
「主人最近忙得很,無暇顧及我們這邊,我自然不能捅婁子,不然回頭又得挨一頓揍。」林成武把藥遞到何玉秀嘴邊,平靜說道,「誰讓林遇還是知道了呢。大計在即,主人不允許任何差錯和隱患的存在,我只能這麼做了。」
「可惜你的主人還沒搞清楚,最大的隱患究竟是誰。」何玉秀嘲諷道。
林成武嗤笑一聲,沒接何玉秀的話。
「你如果不喝,我沒辦法保證林遇不會遇到什麼意外。」
平淡的語氣,卻像在何玉秀頭頂懸了一把刀。
何玉秀冷靜地接過那杯深棕色的藥物,聲音寒冷如冰:「你最好遵守承諾,別碰阿遇,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你可能要排排隊了。」林成武的食指規律地敲擊著床頭櫃,敲擊聲彷彿倒數的聲音,在催促著何玉秀乖乖喝藥。
何玉秀一口氣全部喝下,林成武滿意地接過杯子,輕笑道:「睡吧,媽。」
「起來喝了吧。」安寧端著一碗藥,對靠躺在床上的莫清說道。
「你們鋯州醫神果真名不虛傳,不過一兩天時間,我已經覺得恢復了不少。」莫清接過藥一飲而盡,由衷誇讚道。
「玄濟是挺厲害的。」安寧笑著接過空碗,「不過再怎麼厲害,也經不住折騰的神仙們。你這任務到底是什麼,竟然讓你耗損神力至此?」
莫清嘆笑道:「茂城這麼大,在這裡當惡神可比鋯州惡神辛苦多了,我不知多羨慕虛念,整天背著手在街上看人家跳廣場舞。」
安寧微微笑著,抬手綁起快掉落的蚊帳。
「安寧。」莫清望著安寧柔和的側臉,喚了她一聲,「你最近為什麼一直在我這裡?」
安寧笑意更深了些。
莫清繼而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莫不是在監視我吧?」
安寧手中一滯,笑容瞬間凝固。
放在一個不知情的人眼裡,這種忽然的示好,不就是心裡有鬼嗎?
她不願將過往告訴莫清,只因那過往太過殘酷,她擔心莫清會恢復記憶,徒增痛苦,所以計劃著順其自然地與莫清拉近距離,以全新的身份慢慢走到他身邊。
可安寧每次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