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陽不知道，葉紫萱也不知道，但南宮飛燕此時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因為她是你的小沐雪啊，小時候跟在你後面追的小沐雪。

哪怕現在長大了，但那道背影卻成了你們冥冥中的牽絆。

明明早已不認識，但依然有著從靈魂深處的熟悉。

南宮飛燕苦澀搖頭。她心思二人自是不知曉。

“後來你那殺機畢露的一眼都讓我嚇一跳，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對我有那麼大的殺機。”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你要殺我又為何要救我。”

葉紫萱再次問道，她一直對陳天陽充滿了好奇。想在死前知道點什麼。

“我要殺你，是因為你該死，所有滄浪宮的人都該死！”

陳天陽提起滄浪宮，面目有些難看。

“果然。”

葉紫萱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點點頭。

“但你雖然該死，但卻不該受辱。我救你是因為那兩個畜生更該死。”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好心，剛開始出手並不知道救的是滄浪宮的人。”

“如果一開始知道，我可能不會出手吧。”

這句話是在回答，也是在審視自己。

如果真的一開始就知道救的是滄浪宮的人，那他還會毅然出手嗎？

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陳天陽二人就把面具取了下來。

“為什麼呢？怎麼會有人去救自己的仇人呢？”

葉紫萱對陳天陽越發的好奇了，她覺得這個人的想法太奇怪。

“可能是我不自量力吧！”

陳天陽自嘲。

“我覺得，報仇固然重要，但報仇卻不應該是大於一切的，心中應該有更高於報仇的東西存在。”

“哦？能說說是什麼嗎？”

葉紫萱緊追。能在死前聽到這麼有趣的話，她也是很感興趣。

“天地正氣，人間正義。如果報仇和主持正義只能選其一，我想我會選擇主持正義。”

“仇可以晚點報，但正義一旦遲到就會有無法挽回的結果。”

陳天陽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臉龐從未有過的堅毅。

“心中有正義不是正義，只有真正做了正義之事那才是正義！”南宮飛燕心裡再次想起這樣的話。

“我雖修為低微，勢單力薄，但我依然會不懈努力，終有一天憑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的去報仇。”

“我也會盡我所能去斬平這世間的不公，去蕩除這世間的罪惡。”

“雖然從小到大我聽到的和見到的都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但我卻從來都不認同。”

“我無法改變世界，但我總是能堅持我自己的。”

“我陳天陽，就是要屏退諸魔，蕩盡邪魅，秉承天地正氣，還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

一番話，說的豪氣干雲。

看似是在回答葉紫萱，其實是在肯定自己的道心。

若以前他只是厭煩這個世界的不公，討厭那些仗勢欺人的世家豪門。

那此次救了葉紫萱這個仇敵，才真正讓自己看清了內心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