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忘再提一提,其實我們家珍珍、迎香、秀秀。。。。。。都想來。籬落一一頷首謝過,說等好了要親自登門道謝,眾人這才笑著走了。
管兒一直在邊上看著,等人都走了才說:「想不到你還挺會做人。」口氣涼涼地。
籬落「哼」了一聲沒理他,暗地裡嘀咕,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孩子,明明都修行了五十年了,卻偏偏化作個十來歲的孩子,奶聲奶氣地,只有蘇凡那般的書呆子才會上他的當。
蘇凡在廚房裡煎藥,爐火通紅,小藥罐「滋滋」地冒著白煙,燻了一室的草藥香。蘇凡看著爐火,覺得自己似乎自懂事起就一直煎著藥。
先是母親,那時家中沒那麼多錢買藥,總把藥渣反覆地熬,直到再煎不出味來才捨得倒掉。藥渣一定要倒在路中央,行人路過,鞋底沾上一點渣,這就是把病帶走了一些。
後來是莊裡的病家,總有人家奔波勞碌無暇顧著病人,蘇凡就幫著去照看,買藥、煎藥、擦身,都是先前照顧母親時學會的。偶爾得了些銅板,就去買枝筆或存起來買本書,一點一點珍惜著用,過日子的艱辛他自小就明白。
然後是夫子,一日為師就是終身為父的,莊裡人誇他不愧是讀過書的真君子,他一笑了之,心裡明白自己是真把夫子當了父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沒有他自己會變成什麼樣,連他自己都不敢想。
現在是籬落,莫名其妙地找上門來,原想他或許過膩了這清苦日子就會走,卻沒想到他一直待到今天也沒開口說個走字。
上次那蘭芷家的夫君說他是來報恩的,要伴他一生。
蘇凡沒有去細想,報恩也好,算帳也好,想起他離開過的那幾天自己總睡不好,不知道將來如果他真要走時,自己還會不會習慣。
蘇凡兀自想得出神,聽到灶上「啪啪」的聲響,藥快煎過頭了,罐蓋子拍著罐沿。急忙滅了爐火,再把藥倒進碗裡給籬落送過去。藥要趁熱喝,涼了藥性就減了。
進去時籬落卻睡著了,管兒在旁邊守著,頭一顛一顛打著瞌睡。蘇凡暗笑了一聲,把藥端了回去放在灶臺邊捂著。不忍心叫醒他,等醒了再喝吧。
他又取了條毯子來給管兒蓋上,睡時最容易著涼,已經病了一個,再病一個自己恐怕就吃不消了。
狐狸終是挑剔的,病著時更是有恃無恐地作威作福。等等稍稍有了些氣力,籬落就開始鬧騰。
「書呆子,你怎麼做的飯?米硬得都嗑牙了。
「書呆子,你這是什麼被子?怎麼一股子黴味?還讓不讓人睡了?
「書呆子,你晃什麼晃?嫌我頭還不夠暈是不是?」
蘇凡念他病著心情不好,就一味遷就他。只是憂心忡忡著,「大夫都說是小病,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好呢?」
「估計是診錯了。」管兒啃著迎香姑娘剛送來的脆梨悠閒地說道:「你看他,發寒、頭暈、乏力,還沒事瞎折騰,不是雞瘟是什麼?
「最近鄰莊正鬧這個,定是他嘴饞,偷吃了人家的病雞了。雞瘟沒得治的,得趕緊找個地兒把他埋了,這病嚴重起來是要害人的。」
蘇凡聽得半信半疑,伸手去探籬落的額頭,還是燙得嚇人。
躺著的人急了,一個挺身坐起來,「死小鬼,吃你的去!你才餓得偷雞吃呢。」
「喲,這精神怎麼說好就好呢?」小狐狸不理他,把梨啃得「咯咯」的響,一個勁兒地笑得奸詐。
蘇凡不去看他們鬥眼神,起身去了堂屋。「我等等讓紀大夫再來看看吧。天也快黑了,管兒,我們吃飯。籬落,你的病忌
油膩,那些鯽魚、排骨都沾不得,我去給你煮點白米粥。」
狐狸眼睜睜地看著一桌子好菜好酒一一進了小狐狸的口,又是一通猛咳。於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