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鮫女的回答,出乎村長和村長老婆的意料。
尤其村長老婆,她之前詢問不過是尋個收拾兒媳的藉口。
現在卻聽見這樣的回答,不由勃然大怒。
既有辦法,為何不早說?
要叫她的兒子孫兒去涉險。
尤其阿鮫,受了那樣嚴重的傷,竟被逼著下床外出。
一想到此,村長妻子心疼得五臟俱焚。
“為何不早說?我看你就是故意使壞!”
各種惡毒罵聲,隨著唾沫點子飛出。
常年勞作的手一使勁,生生拽下了鮫人的一大縷頭髮。
巴掌高高揚起,重重揮下。
村長家世代漁村貧戶,藉著染血鮫珠才富貴了沒多久。
村長妻子暫學不會什麼儀態,打罵撕扯起兒媳來毫不手軟。
鮫女魚兒神情麻木的任她撕扯。
在剛見公婆時,她就有過這樣的經歷。
被磋磨得沒奈何,丈夫才不得已道出鮫人泣珠的內情。
之後……
一切開始失控。
想到那時被公婆逼迫,泣珠的日子,鮫女突然打了個寒顫。
若是丈夫已死,她日後絕無好日子可過。
她這時想起了那個怪物兒子。
愈加堅定了心中一閃而逝的惡念。
“有的。”
被打得嘴角流血,鮫女魚兒抬頭看向公公。
“只是需要特殊的儀式。”
往常鮫女給人留下的懦弱印象實在太深,且不知兒子已死。
村長夫婦很快答應了鮫女的要求。
緊閉房門,在堂屋之中的方桌上,擺放了一個小小的魚骨水盆。
鮫女在臼中研磨了些黑色粉末。
細細撒入骨質水盆中。
“公公,婆婆,請看。”
臉側細鱗充血發紅的鮫女示意了一下。
屏退旁人的村長夫婦探頭來看,便被盆中突然騰起的淡淡黑煙噴了滿臉。
兩人同時像是中了木呆藥,僵硬伏倒在方桌邊。
村長的妻子想要咒罵,奈何口舌麻木,扯著嘴角只滴答出些涎水來。
村長卻是心中狂跳,看得鮫女取來一把魚骨匕首。
在這凝結了世間至暗的小島上,便是純白無瑕的茉莉也要沾上臭。
更何況鮫女這樣的靈魂。
丈夫死去,打破了她自欺欺人的安逸。
她抖著手,眼圈發紅,終於掉了幾滴眼淚。
圓潤的鮫珠,啪嗒摔在地上。
鮫女手發抖道:“現在我只有阿鮫一個指望。”
“公公婆婆,一定也是願意為了這個家顧全大局犧牲的,對嗎?”
這是當年公公險些逼得她哭瞎時,說的原話。
她這外來的怪物,能為這個家庭犧牲,便是榮幸。
村長的妻子喉嚨裡嗚嗚不停,這當口還在咒罵。
鮫女上前有樣學樣,拽了她的頭髮。
魚骨匕首的刀刃呈齒輪狀,有段時間沒磨,已經鈍了。
切在肉體上並不那麼順當。看書喇
鮫女一手拽著婆婆油膩的頭髮,一手握著魚骨匕首。
左右橫拉,來回的切隔。
一股股喉頭熱血,熱乎乎的湧了出來,全接進了魚骨小盆。
鮫女道:“這都是為了阿鮫好。”
“待阿鮫帶我逃出島去,我定逢年過節祭祀二老,絕不遺漏。”
言語間洩露本心,鮫女已決意外逃。
村長的老婆翻著眼睛,死死看著鮫女,喉嚨裡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