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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母親恨他,恨他的父親還有和他一樣不該存在的妹妹。

比他小几歲的妹妹突然害怕得抽泣起來,斷斷不停的嗚吟激得男人大聲罵著抄起酒瓶朝小女孩砸去!他抱著小女孩試圖躲開卻趕不及,玻璃在他的頭頂碎裂,仍然持續下劈的半截酒瓶在他的雙手上留下深深的傷口露出粉白色的筋骨。鮮血淋淋他仍然不肯鬆開手,任由懷中小女孩被嚇得放聲嚎哭。

“你這個惡魔連孩子都不放過!你不得好死!”

從來都被母親冷眼相對的他有些迷茫,呆望著突然衝上來用的女人,甚至連頭頂的劇痛都忘掉。惱羞成怒的男人用手中殘留的半截酒瓶朝她瘋狂的摔打,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鮮紅的血口。她倒在地上,男人走過去用腳狠力的踢她的肚子踩她的頭,全然不把她當作一個活人。

據說母愛是一種獸性,想必是本能的衝動使本該厭惡他的女性衝上去,因為她是一位母親。

他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腿卻被一腳蹬開滾落在地上,男人背對著他繼續毆打奄奄一息的母親。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倒落在身側地上一直被當作砍柴刀來使,從山谷洞穴裡拾來的短劍。他爬過去雙手握住劍柄,用盡全力站起來走到男人的身後舉起劍朝他的頭劈去!

酒瓶破碎的聲音。男人雙手鬆弛挺直的躺倒在地上。意識到痛苦的源頭將永遠爬不起來,他欣喜興奮得顫抖,用難以壓制的激動嗓音喊:

“媽媽!”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呼喚母親。

他向她伸出手,然而女人睜眼所看到的是——鮮豔的紅色!浸漫頭頂的血對映著冷酷的銀髮格外刺眼,濃稠的液體從指尖滴落,快樂的夢魔正衝她微笑。

“不要過來,魔鬼!”

魔鬼?

手一鬆弛短劍應聲落地。銀髮男孩站在屍體和發瘋的母親面前似哭似笑;從他眼角滲落的水混合著濃烈而渾濁的紅色,看起來像是在滴著血淚。

“原來如此,我才是魔鬼。”

早應該發現——如果父親是惡魔的話,那麼,我不就正是惡魔之子。

他看著自己滿是血跡的雙手汙濁的淚流淌,妹妹衝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腿。忽然間他記起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至少,這個世上有和他擁有相同的血緣的女孩還需要他!

他不能死,即使他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銀髮男孩跪在地上,用手撥開被雨水浸泡的鬆軟粘土將被他殺死的男人埋下。狂風掩住他的身形,雨水衝涮去罪惡的痕跡;年僅十二歲的他在那個雨夜親手埋葬生父。

兇手!

閃電墜下,照耀他刺目的銀髮和含淚的笑容,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絕望。

怎能埋葬得了,他的罪!

****

“忘記告訴布魯特利師兄的全身帶毒,希望他沒有胡亂吃東西。”

黑色轎車在路邊停住,鬼麵人喃喃自語的走下車,正巧站在鳩腦袋旁邊。

“咦?這不是我可愛的大師兄嘛!夜露很重小心著涼~~”

鳩青筋暴跳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別當我沒聽見!‘亂吃東西’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泰若伯若無其事的掏掏耳朵,嗯,還好沒聾。“看樣子你精神不錯,竟然躺在警督家附近吹風,要是師傅知道你現在的蠢樣子不曉得皺紋又增幾條。怎麼樣,我送你回去順帶保密,或者想疼死可以免費幫你。”

說著泰若伯的一隻大腳蹬在鳩的傷口上,還左右搖擺腳尖蹭一蹭。對於這個利益至上趁火打劫的傢伙,鳩實在是惱火萬分卻無可奈何。

“什麼條件。”

“果然是老顧客熟悉業務。我要‘甘露’——用師兄你的血提煉出只需一滴就可讓人醉生夢死的劇毒‘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