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蝙蝠扇無意識地握緊了又松,最終還是低頭:“我輸了。”
“承讓、承讓。”蘇希應的是心安理得,幾乎是歡天喜地開始收拾起盤面上的棋子,嘴裡仍舊不停,“時候不早了,明天你還要去皇宮當差呢,今天就此打住吧。”
原本還幫著一起收拾棋子的某人聞言,不由猛得抬頭:“哎?這麼快?我不急的,蘇希,再下一局吧。”
“不要,你也不看看天是什麼時候了!今天這一下午我就陪你坐在這裡了。”理也不理對方的哀求之色,蘇希便已經站起身伸起了懶腰,“不行了,感覺腿都快斷了。”這該死的跪姿,還一搞就五六個小時,她可憐的腿腳喲。
“蘇……”那紫發青年已經露出包子臉式的哀怨,話還未說完另一邊的人已經如同撥浪鼓似的猛搖頭。
“不來了不來了,絕對不來了。每次都用這招佐為你都不膩的嗎?”他這張包子臉她在弟弟那裡不知看過多少次,要不是顧著男女有別,估計這傢伙就會像撲阿光一樣纏在自己身上。
思及此,蘇希不由又一次為弟弟感嘆,她早就清楚這棋痴的纏功,但眼睛目睹和親身體驗是兩碼事,這種恨不能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就坐著下棋的可怕勁頭,也難怪她活潑好動喜好時尚的弟弟被硬生生逼上圍棋之路。
自從那一日皇宮匆匆見過,到現在兩人坐在一起手談,已經七日過去。蘇希看到佐為的心態,也由最初的驚喜,發展到現在有點……避之不及?自打與他下了第一盤棋並且贏了之後,蘇希就覺得自己成了一隻有縫的雞蛋,被某隻名叫藤原佐為的蒼蠅一直圍著打轉。咳,好吧,這個比喻有點不雅,但絕對直觀,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隻蒼蠅不能一巴掌拍死,而那隻雞蛋說穿了也是故意裂了縫,有此遭遇實屬活該。
又是一番連哄帶騙,總算把那個像是被奪走了棒棒棒糖的小孩子似的藤原佐為給送出了門,蘇希總算徹底鬆了口氣。幾乎是轉身的同時就聽見不遠處老者的聲音傳來。
“不簡單哪蘇姑娘,老夫都不知你竟還是一位對弈高手,連私下裡被稱為皇宮第一棋士的藤原佐為到現在都不是你一局之敵,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回頭又看到那人坐在迴廊下,一張老臉滿是狹促的戲謔笑意,但卻用著認真的口氣說著讚歎的話,十分無辜卻又實打實提醒她“作繭自縛”的事實,蘇希不由惱得臉色發紅,卻又無可奈何。
“哼!”最終是沒意義地哼哼一聲表示抗議,蘇希悻悻然地在他旁邊坐下,“你不是說你那小徒弟今天會回來麼?怎麼到現在都沒見他回來?”索性轉移話題,她乾巴巴地來上這麼一句。
“泰明這次是出的遠門,也不可能回來得早,不過這時候也快了。”晴明看了一下天色,空中紅霞密佈,浮雕在暗藍色的天幕之上,隨即又將視線移向身旁之人,“怎麼?對我那素昧平生的弟子很好奇?”
“是非常好奇。”點點頭,蘇希倒是一點也不掩飾,“畢竟那是您晴明大人出品的人造人,蘇某可是心癢得不得了。”一提到安倍泰明,蘇希的科研精神已經開始冒頭,陰陽術當真神奇,她的最高成就也不過是製造出了梅露,嚴格來講梅露絕對不是人類,但是聽晴明的說法,泰明卻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這樣的事你讓她不興奮,實在不容易。
不過蘇希來的那一天當事人剛好出遠門工作去了,一直到現在才聽說要歸來,可讓她一陣好等。
“對了,那孩子今年幾歲,二歲還是三歲來著?”
“泰明啊,算算時日,他今年已經三歲有餘。”老者眼都不眨地回道。
“哈,三歲!標準的小孩兒呀!”有人偷笑,“性格如何?有沒有讓你操心哪?”
老者回她一記高深莫測的淺笑,答:“蘇希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得來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