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此時神色不好,眼眶也有些發紅,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兩人上前請安,楊氏側著身子受了他們半禮,便坐在那兒沒有說話。相比於宛姨娘的囂張登場,側妃楊氏整就是個王府的透明人,有時候甚至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現下見她明顯一副哭過的模樣,柳欣翎和楚嘯天都有些意外的。
“二孃,可是發生什麼事了?”楚嘯天和柳欣翎坐下後問道。
楊氏勉強笑了笑,“也沒個什麼大事兒,只是妾孃家的侄子發生了些事情,一時有些傷心罷了,勞煩世子爺關心了。”
楚嘯天哦了聲,沒再說什麼,他素來不是個好管閒事的,特別是與他無關的事情。安陽王妃也不忌諱兒子媳婦都在,寬慰了楊氏幾句,在楊氏的臉色仍未好轉,便保證會將這事告之王爺,看看王爺的意思,方打發她離開了。
等楊氏一離開,安陽王妃抿了抿唇,神色略顯不愉,但情緒很快便得到控制,開始笑著詢問兒子的衣食住行來,眉眼慈愛,一副慈母心腸。
柳欣翎眼觀鼻、鼻觀心,十分安靜地坐在一旁作背景色,偶爾在婆婆問到時,才笑著回答幾句,嫻靜安然,也挑不出什麼錯誤。自從上回安陽王妃要給兒子安排通房丫環後,柳欣翎心裡雖然理解她的做法,但心中也有些膈應的,對待安陽王妃面上越發的柔順恭敬,倒是挑不出一絲錯來。只是,看來婆媳之間,只能維持著這模樣了。
說了會兒話,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安陽王妃讓人去庫房取來給靖懿太妃的壽禮,便帶著兒子媳婦一起出了門,乘坐安陽王府的車輦往靖王府行去。
來到靖王府,此時靖王府門前已經停了幾輛車馬,靖王府的兩位公子和管家正在門前接待客人。
靖王為當今皇帝與安陽王等人的皇叔,而靖王之母靖懿太妃的輩份自然比當今的太后還要高出一輩呢。當年靖懿太妃生下靖王兩年後,先帝便登基繼位,她可以說算是那時後宮最年輕的太妃了,又因為育有一子,也算是有些功勞,待靖王成年封王出宮建府後,靖王便接她出宮到府裡榮養。靖懿太妃是個有福氣的女人,兒子孫子雖然都不著調,但因為兒子與先帝年紀相距甚大,也沒有什麼威脅,該給的榮華富貴先帝並不吝嗇,使得靖懿太妃這些年也過得順心如意,女人能享的福氣她都享了。因她的輩份大,連當今皇帝都給她幾分尊重,所以在她八十壽辰,京中世家大臣都很給面子地過來給她賀壽了。
楚嘯天翻身下馬,走到馬車前掀起車簾,將母親和媳婦一起扶下了馬車。
柳欣翎剛站定,靖王府的世子已經迎過來了,神態間頗為親熱。
“王妃、嘯天,你們可算是來了,母親這些天正念著你們呢。”靖王世子笑著說,他今年已到而立之年,人看著倒是挺精神,氣質穩重從容,據說是整個靖王府唯一比較可靠的一個主子了。
柳欣翎看了眼這靖王世子,都到三十多歲了,還是個世子,甚至父親靖王仍很活潑地蹦Q著,不知道何時才能繼承靖王府。按照靖王府一脈長壽的慣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康熙朝的那個廢太子一樣,因為當了四十多年的太子,生生將自己逼瘋了。而這位世子與廢太子不同的是,他上頭有個不著調的爹,下頭還有兩個同樣不著調的弟弟,可謂是為這一大家子操碎了心。
柳欣翎有些不著邊際地想著,面上帶著一慣溫婉的笑容,在安陽王妃的示意下上前請安,也算是與這位堂叔打個面。
“君玉哥,楚君弦那小子呢?”楚嘯天見門前接待客人的只有靖王府的大少爺二少爺,不免奇怪問道。
“怎麼,又想找他打架了?”靖王世子習以為常地笑道:“剛才他的朋友過來,我讓他去招待他的朋友們去了。”當然,這樣安排,也是為了避開這兩個冤家,不能讓他們在今天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