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覺中將“聖子”弄走,阿木納心裡就一片驚濤駭浪。
“大人。”
一名南夷武士悄然而至,在阿木納身後三米遠的地方站定。
“何事?”
“安插在南方的探子已經探查到安陽王世子的行蹤,六王子下了絕殺令。”
阿木納眼神一厲,怒道:“怎麼沒有人來告訴我?”說著,回身望向不遠處露營的帳蓬,裡頭正住著他們南夷國國主最寵愛的第六子。
“大人……王子他不讓,屬下不好明說。”那人有些遲疑地說。
阿木納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說道:“罷了,反正咱們也快要回到南夷了。”只是怕那些行動的探子這次可能會成了棄子了。在大楚安插探子不容易,用那些探子去劫殺個沒什麼實權的世子,實在是不甚高明,只有蠢貨才會將精力放在一個沒啥實權又被貶去藩地的世子身上。阿木納想著,不禁有些頭疼國主太過疼愛六王子,才會將這些探子直接交給他,反而損失了一批探子。
“六王子的傷怎麼樣了?”阿木納很快斂去多餘的情緒問道。
“大人,還未曾好,六王子一直說他胸口疼,可是巫醫大人說傷已經確認好了,巫醫大人找不出王子胸口疼的原因。”
聽罷,阿木納已經擰起的眉宇擰得更緊了。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怕六王子這病沒這麼容易好了……
夜深人靜,明淨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格子印在床頭,交錯著案几的陰影。窗外,是風拂過樹梢發出的嘩啦啦的聲響,顯得夜色越發的深沉。
睡夢中,她突然醒來,猛地睜眼時,一瞬間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半晌,當眼睛適應了黑暗後,看清楚了室內簡單素淨的擺設,方憶起這是在南嶺城裡的客棧裡。
黑暗中,只有自己的呼吸清晰可聞。
柳欣翎皺了皺眉頭,很快發現睡前纏膩著她的男人竟然不在了。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餘溫還在,但卻表示男人離開已有一段的時間了。
側耳傾聽一會兒,除了風吹過樹稍的嘩啦聲和偶爾的蟲鳴外,沒有聽到他們聲音,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躺了會兒,感覺喉嚨有些乾燥,索性坐起了身,腳在床下摸索著趿上了軟底鞋,便下了床。
月光很明亮,透著窗子照進來,倒是能將室內的擺設瞧得清楚。她也沒有去點上燈,走到床前不遠處的箱子上拿了件外袍披了,便走到桌前摸上已經冷了的水壺,倒了杯冷水慢慢地喝著。
剛才做了個惡夢,不過夢醒後就忘記得差不多了,只是依稀記得是與上輩子有關的事情。
柳欣翎半身靠著桌子,將一杯冷水喝了後,從胸口到肚子都感覺到涼涼的,倒是精神了不少。默默地把玩著水杯,開始在心裡頭猜測著男人離開的原因,敏銳地感覺到可能與睡前楚嘯天看的那份秘信有關。
突然,心臟悸動起來,頸邊的寒毛豎立起來,彷彿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接近,讓她直覺僵硬了身體。直到“錚”的一聲金鳴聲響,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十分刺耳。一件厚披風將她整個人兜住,然後她整個人被一道柔和的力道直接推開,很快便倒在床上,奇異的身體沒有感覺絲毫的傷害震動。
那人似乎將力氣掌控得極好,所以她被推到床上時,又有被子作為緩衝,使得她並沒有受傷。
柳欣翎很快地拉開罩住自己的披風,然後看到屋子裡兩條黑影纏鬥在一起。明明兩人的速度和動作都極為兇險犀利,但卻很有默契地避開了屋子裡的擺設,使得兩人之間的纏鬥彷彿像是在演一場啞劇一般,竟然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柳欣翎很安份地縮到床裡頭當佈景版,沒有尖叫也沒有自不量力地上前,或者是不理智地奪門而逃。她只是縮在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