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般富貴嬌美,只是宛若清風般拂面而來,讓人心醉。
秦昊堯的唇角,無聲揚起,笑著看她騎馬的果敢姿態。
她出自內心的笑容,彷彿比她說無數遍的感謝,更讓他愉悅。
這兩日沈櫻的確沒有任何動靜,穆槿寧篤定她不敢再激怒自己,她並不急於懲治沈櫻,畢竟沈家都快支離破碎了。如今朝廷不少臣子合力將沈家沈玉良拉下位來,只因他貪贓的數目實在巨大,觸犯眾怒,這回連皇上都保不住沈玉良,只能將他關入天牢,念在他對朝廷的功勞,保全了他的性命,但所有家產全部充公國庫。
沈櫻神色落寞坐在銅鏡面前,面容上沒有任何脂粉裝點,女為悅己者容,秦昊堯再也沒來看過她,她穿再好看的衣裳,也不過是讓自己看著開心罷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看著代兒的雙眼,沈櫻冷冷淡淡問了句。
代兒有些苦悶,沉著臉說道:“王爺送了一份禮物給郡主。”
沈櫻無聲冷笑,並不覺得意外,卻只是尖酸地回了句:“上回買了那麼多首飾,這麼快就戴完了?人人都以為她跟個仙女似的,原來也是貪圖富貴的俗人。”
“不是珠寶首飾,而是一匹馬。”
如今王府的每一個人,都知曉秦王在一個多月前就在軍中挑選了一匹馬駒,等待馬駒長大了,特意送給崇寧郡主當做她一個人的坐騎。雖說以秦王的財力,這自然比不上不菲的金銀珠寶,但他們都更覺,秦王若不是真心喜歡郡主,哪裡會在一個小妾身上花費這麼多功夫?
“馬?”沈櫻蹙眉,面色白了白,秦王用一匹馬,去討那個女人的歡心,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對。”代兒點了點頭。
“古有唐玄宗對楊玉環的寵愛,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如今為了討好她,居然也讓他變了個樣子。”沈櫻的笑意,在唇邊無聲滑落,自從前兩日,她便知曉若是用城府心機,她原本就不會是穆槿寧的對手。
沉默了許久,沈櫻才對著鏡子中的那個珠圓玉潤的嬌美女子,低聲呢喃。“沒血淚的女人,就這麼好麼?”
她跟自己腹中的孩子,都抵不上一個崇寧。
真可笑。
……。
雪芙園這幾日格外的熱鬧,自打穆槿寧將那匹馬駒牽到了院子,人人都歡喜極了。
瓊音喝著趙尚給的藥,疼痛緩解大半,如今穆槿寧給她歇息的寬待,她正趴在長榻上,望著窗外的風景,看著那匹小白馬,揚聲問道。
“郡主,你給它起好了名字沒有?”
“就叫白雪吧。”穆槿寧望著天際,清楚今明兩日,又要下一場雪,她笑著以乾草餵馬,柔聲說。
“雪兒姐,你跟小馬駒用一樣的名字麼?”瓊音聞到此處,哈哈大笑,雪兒從庭院外端來藥湯,睨了爬在視窗的瓊音,調侃道。
“郡主,不如叫瓊音好了,我可不想跟馬一樣,往後郡主叫它的時候,我要是應了,豈不是笑死人了。”
穆槿寧聽著雪兒跟瓊音的對話,眼底的笑意更深,眉眼帶笑,以馬刷子梳順白雪的鬃毛。身邊有她們,彷彿她從不覺得孤單。雪兒性情溫順,而瓊音因為練武的關係,更倔強直接一些。
生下白雪的母馬,是一匹戰馬,或許秦昊堯當時真正觸動她心的,是這一句話。
她也多希望,她深陷在戰火之中,能有一匹戰馬,陪她作戰到最後一刻。哪怕她身首異處,戰馬也會揹著她,衝破硝煙血腥,將她帶去最安寧清淨的桃源……。
男人作戰之地在戰場,而女人呢?她抿唇一笑,將面頰輕輕靠近馬駒的晶瑩的眼旁,馬駒的睫毛很長,她每回細看,都在內心稱讚多遍,真是一匹漂亮極了的小母馬。
“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