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聽到的話沒錯,但不見得我就非要承認欲加之罪。”穆瑾寧直直望向那一雙不見往日溫情的眼眸,她這一路走來從未一帆風順過,自然也不是遇到麻煩就自怨自艾的人,眼眸一暗再暗,她沉靜地開口:“想要嫁禍給我的真兇,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因為前些日子的分歧,還有他對自己不曾懷有孩子的失落,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由她親手端來的這一碗有毒的鮮美魚湯,已經讓她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相信我嗎?”見他默然不語,穆瑾寧的心中愈發冰冷,她淡然微笑,並不因為這個太監的說辭而激動憤慨,相反,她比任何一人都更平靜,但這種平靜,像是死心之後的。眼波一閃,見他近乎漠然,不曾多說一個字,穆瑾寧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若是不信,就按你想的來吧。”
他凝視著她,胸口似乎還殘留著毒藥,幾乎要將他的心都撕裂開來,卻最終眼看著她轉身離開。
“瓊音,我們走。”穆瑾寧疾步離開,提著裙裾邁過門檻,冷若冰霜。
瓊音小跑著跟在穆瑾寧的身後,她有些擔憂,低聲追問:“郡主,你的手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傷?”
穆瑾寧置若罔聞,走的飛快,幾乎都不曾有任何停頓,紫色的裙襬在風中搖曳,宛若一朵盛開的紫蓮花。
既然秦昊堯不想再聽,無論她解釋多少遍,也是無益。
只要有人在她前腳剛走的時候潛入廚房,刻意在窗邊說這一番話,讓經過的下人聽到了,事情東窗事發之後,只要秦昊堯的手下去費心打聽,就有人出來指證是聽到自己的聲音,藉此讓人懷疑是她下的毒。
這些事情不難想象,但是……唯有一件事想不通,她在熬煮魚湯的時候,半個時辰寸步不離,要說有人趁她不注意或是走開的時候暗中在魚湯中加了毒藥,並不可能。
難道……廚子取來的桂魚原本就已經含毒,抑或是——安放在桌面上待用的盛湯的碗上抹了毒藥,待她將魚湯盛入,這一碗魚湯也就變得有毒了?
無論發生的是前者還是後者,看來陰謀的主事者,都是一個用心謹慎之人。
“郡主,我暗地裡去跟隨那個太監,看看他有沒有受人指使——”瓊音看著穆瑾寧若有所思,這一路上都是愁容滿面,憂心忡忡,瓊音急著為自己無辜蒙冤的主子分擔,喘著粗氣問道。
“去吧。”
穆瑾寧目光轉沉,她望了瓊音一眼,清楚她也是好心為自己著急,淺淺一笑,揮手示意她退下。
她只是支開瓊音而已,並不覺得那個太監是被指使的。她心想,真正做事不留痕跡的人,該利用的不是自己的人,而是別人的人,這樣的手段才更加高明,也不會讓別人輕而易舉跟蹤發現秘密。
這宮中……難道還有人是她的仇人?
穆瑾寧在心中揣摩,她在身為槿妃的那段時間,並不與人為惡,畢竟她只是衝著皇帝和德莊皇后去的,別的人……並不是她想要報復的物件,如今留在後宮的也只有幾個不願出宮的后妃和公主罷了,更是往日都默默無聞的,她甚至沒有太大的印象。
想到此處,她重重嘆了口氣,獨自一人走入淑寧宮。
果然如她所想,天黑之前瓊音回來了,她灰心喪氣,一臉無奈,穆瑾寧看也知曉,是沒有跟著太監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別傷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愁眉苦臉的只會讓別人看著笑話。”
她越過瓊音的身子,伸手覆上瓊音的肩膀,隨即走向床邊,安靜地坐了下來。
“可是郡主是無辜的呀——”瓊音憤憤不平,跟著穆瑾寧的步伐走入內室,義憤填膺。
無辜?
可是誰相信她呢?
連秦昊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