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如今全都完了,別說還指望此生加官進爵,怕是蘇家也要被二兒子全部毀了前途。一想到此處,他不禁滿心痛惜,仕途盡毀,如今已經活了半輩子,在朝中小心謹慎,從未得罪任何人,也從未為自己樹敵,以為可以因此而得福頤養天年,想來想去也沒想過是斷送在自己的兒子手中。蘇府有兩位少爺,長子精明圓滑,做事可靠,而四十歲的時候得到二子,可謂是老來得子,自然對他太過寵溺,蘇振常年在風流書生之中打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哪怕府裡有四五個妻妾,他還是常常跟著那些沒出息的文弱書生沉迷溫柔鄉,要不是沒有頭腦,也不會做出這等難以企口的醜事來。
如今蘇振被送回了屋子,身上被燭臺刺中兩處,卻不曾傷及要害,至今還昏迷不醒,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卻苦了他們夫妻,還要為兒子領罪,請求天子不必將蘇家趕盡殺絕。
“不必了。”貓哭耗子假慈悲,秦昊堯冷眼瞧著跪在身前的蘇永和夫人,無聲冷笑,說的斬釘截鐵。
“若是這位姑娘得了病——”蘇大人壯著膽子說了句,也不敢陪著笑臉,自然看得出天子眼神之內盡是陰鶩沉鬱,自己的夫人也早已嚇得全身發抖,不敢吭一聲,榮華富貴沒了還是小事,要是蘇家也獲罪成為罪人,樹倒猢猻散,要想再有如今的地步更是想都別想之事。如今不求求天子,此事更是無望,蘇大人見秦昊堯一身寒意,說話自然更加小心。“微臣忘了,皇上身邊有御醫,不知御醫是否開了藥方,微臣馬上派人去藥鋪取藥,這可不能耽誤……”
如今哪怕是讓他親自出府為那位女子去提藥材,讓自己的夫人為她熬煮藥材,兩人一道去下跪跟她賠禮道歉,請求她別把不快之事放在心上,只求能夠讓天子消氣,就當此事不曾發生過。哪怕這個女子只是個下人,但打狗還要看主人,自己兒子愚鈍不知這禮數道理,他活著幾十年絕不會不懂世事險惡。蘇永自然知道蘇振罪有應得,雖然是自己的親兒子,想要維護剛剛從鬼門關走回來的蘇振也沒有法子,畢竟是蘇振犯錯在先,見了女子嬌麗姿色就犯渾,這種事也不是可以栽贓到那個女子身上去的。當今天子睿智狠毒,他們若是不表明誠心還想走歪門邪道的話,蘇家就會在一夕之間,粉身碎骨。
到了這個地步,他們絕不敢輕舉妄動。
坐在正中席位上的秦昊堯瞥視了眼前的蘇家夫妻一眼,眼底沒有任何動容,蘇永的戰戰兢兢落在他的視線裡,他卻沒有半分同情憐憫。這世上有些錯誤可以被饒恕,可以被原諒,可以當成是沒有發生一樣,但有些錯誤,永世不能饒恕。
低沉的嗓音,從他的喉嚨溢位,除了怒意森然,更有些許疲倦。“你們絕不會知道到底犯了什麼過錯,雖然跪在這兒,卻也是一知半解。”
蘇永皺著眉頭,聞到此處,他卻突然不懂天子的言下之意,他自然知曉蘇振犯了何等過錯,要怪也只能怪蘇家沒有教養好他,讓他不識時務,不知好賴,哪怕自己已經成親,美妾也有幾個,還敢動皇帝身邊的人。
看著蘇永面色凝重,愁眉不展的模樣,秦昊堯拍案而起,龍顏大怒,方才來的都是軟刀子,此刻滿目怒氣,俊容猙獰,指著跪著的蘇家夫妻低喝一聲。“蘇府的二少爺,真不像是你親生,道德敗壞,**燻心,連朕的人也敢打主意。”
“子不教父之過,當然是微臣的過錯,犬子不懂事理,胡作非為,掃了皇上下江南的興致——微臣沒有臉面請求皇上饒恕犬子鑄下大錯,只是微臣這個兒子是老來得子,雖然學術不精,但並非用心歹毒之人,還請皇上……。”蘇永再度深深磕了個頭,說的更為動容,不過當下出了事他也去瞧過,蘇振一定只是沾了點手上便宜,不曾當真強勢霸佔了姑娘,雖然稱不上毫髮無損,但看她不過是受了點驚嚇,而當真受傷之人,可是他的兒子。他也是頭一回見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