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
這一槍,並不準,彈丸帶著刺鼻味道,刮過他的大麾,打中秦昊堯身後的一個小兵,小兵當即就撲倒在地上,脖頸上穿了一個大口,血流汩汩而出,呼吸愈發艱難。
秦昊堯不曾回過頭去,唯獨面色愈發陰沉扭曲,手中的力道更大幾分,眼角餘光瞥過不遠處的佑爵身上,眼前的陳鳴身手不差,更是難纏,陳鳴以死相護佑爵,哪怕如今被秦昊堯刺傷右腿,血流如注,他亦不曾放棄對秦昊堯的攻擊。
咬緊牙關,秦昊堯舉高手中的利劍,黑眸一眯,朝著佑爵的方向,狠狠投擲過去。
一名眼尖的小兵奮不顧身地撲上來,利劍刺入他的後背,隨即雙目一翻,倒地嚥了氣,佑爵的駿馬受了驚嚇,朝後退了幾步,鮮血濺了佑爵一身,他卻不曾放下手中的火槍,拇指毫不遲疑地扳動了。
砰。
這是第二聲,瞄準的人,依舊是秦昊堯。
秦昊堯剛剛打落陳鳴手中的長劍,下一瞬,卻驀地胸口一震,他擰緊眉頭,刺鼻的火藥味,讓人心生厭惡。
不遠處的孫奇一看不對勁,急忙疾馳而來,將陳鳴打落在地,一掌劈下,孫奇再度回過頭去,秦昊堯依舊還坐在馬背上,清風揚起他身上的黑色大麾,他覆上自己的胸口,那兒依舊包覆著厚實的大麾,他觸碰到的,並非是溫熱的鮮血。
而是……一把金色的光,宛若太陽之中研磨出來灑下的金粉一般,細密的,閃爍的,溫柔的,堅硬的,躺在他指紋深刻的手心之內。
面色一凝,秦昊堯的眉頭更重,這些,並非出自彈丸,他卻又無法看清到底是什麼,到底來自何方。
風,更大了些,毫不費力就將秦昊堯手掌之內的金色粉末全部吹散,只剩下些許粘在他的掌紋之內,隱約閃著光。
見狀,心中大呼不好,孫奇的雙眼一紅,見秦昊堯有些怔然,他護主心切,咬緊牙關砍殺著朝著這兒衝來恨不得為北國建功的將士,當下滿面血紅。在另一處殺敵的範宏一看,也急忙策馬趕來,揮舞手中大刀,當下殺紅了眼。
一股溫熱的疼痛,在他的心口處蔓延開來,秦昊堯費力地睜著黑眸,無力地垂下右手,方才那一槍,打中了他的心口,大麾破了一個洞,這些金色粉末飛揚而出,彷彿在秦昊堯的眼底灑出一道恢弘金光。
他依舊望著自己的胸口,這麼近射出來的彈丸,銀色甲冑也無法抵禦其力道,崩裂出一個口子,他的耳畔依舊傳來廝殺聲,黑眸一沉,正想開口讓孫奇範宏趁勝追擊,喉嚨口溢位的一道氣息,卻是蒼白無聲,再無任何聲響。
秦昊堯這一張口,卻像是動亂了身體內的每一道安靜血脈,滾燙的熱流,從心口溢位,穿出金絲軟甲,穿出銀色盔甲,穿出厚實大麾,一滴一滴,滴在駿馬的鬃毛上。
“皇上!”孫奇大吼一聲,眼看著秦昊堯的身影有些搖晃,面色愈發死白,視線往下移動,鎖在秦昊堯的心口上,如今那兒淌出血來,更可見並非一般小傷。
佑爵瞧著負了傷依舊跑到自己身前來保護他的陳鳴,他面無表情,朝著陳鳴奔來試圖偷襲的小將,再度應聲倒地。他手中的火槍,哪怕不是無一虛發,卻也射殺了十餘名將士,他的臂膀愈發僵硬生疼,常常帶笑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笑意。
為了保護秦昊堯,如今已經有不少身手利落的將士湧到天子身邊,護送天子回去,避免讓他再遭行刺。
對準了另一名大聖王朝的將士,佑爵再度專注地射出了一槍,這一回卻不曾射中,偏著設想一旁的草叢之中,虎口愈發疼痛,他短暫地放下手中的火槍,槍筒上滾燙髮熱,宛若燒起一把火。
“此戰,一定要勝。”
秦昊堯面色死白,側過俊臉,用盡身體之內所有中氣,一把緊緊拉住護送他離去的範宏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