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傳聞所逼退,不多久就轉而娶了明子惠為妻。
丁柔因為她無法選擇的身世和血脈,又曾經經歷過多大的痛苦?!
無人知曉。
因此,她在看著靖遠世子的時候,才會那麼平靜,沒有任何的憤怒和流連。
只因,她不覺得她可以擁有任何東西,沒有貪戀,在失去所有的那天,才不會太過沉痛不捨。
她在遲疑。
丁柔在這個世上,還有一絲留戀。
但佑爵的直覺,她眷戀的人,不是他。
他開門見山,一提及那個名字,丁柔當下身子僵硬麻木,心中滿是寒意。“沅陵呢?因為你的欺瞞,你生下了朕的骨肉,而她的血統——”
她不敢置信天子會如此冷漠無情。
丁柔垂在身側的雙手,暗暗發抖,雙目通紅,彷彿要流出血淚來,嗓音也無法剋制的哽咽清顫。“皇上,臣妾會安靜赴死,在臣妾死後,皇上可以讓沅陵跟隨其他后妃生活,沅陵還小,再過幾年什麼都不會記得的。”
普通百姓尚且輕視魏人,跟魏人生下子女更是髒汙了血統,壞了規矩,無疑會掀起軒然大波。
而天子是北國最高貴的男人,哪裡容得下體內流著魏人血液的女人?無論是丁柔,還是沅陵公主,都該徹底剷除。但丁柔卻突然陷入一陣恍惚,天子若是想要杜絕後患,斬草除根,連沅陵公主,連他的女兒也不肯放過嗎?!
她,沒有任何一點勝算。
即便,堵上了所有的籌碼。
佑爵的眉頭不曾舒展開來,眉心之中的紅痣,更是糾結難平:“你說的倒是輕巧。”
“皇上,沅陵不是臣妾的孩子,是皇上的女兒啊——”她混亂盲目,唯一的念頭是保住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哪怕要她割捨獨自下地獄,她也沒有任何怨恨,只要……沅陵可以活下去,不知真相地活下去。千萬,不要跟她一樣,在殘酷的真相中沉淪,顛覆,滅亡。
見佑爵依舊默然不語地殘酷,甚至不曾轉身,他從來不是如此滿身寒意決絕的男人,但血統,居然還是將所謂的血緣至親,徹底抹殺。
絕望吞噬了丁柔。
她的眼底,落下滾燙眼淚,丁柔頓時癱軟在地,幽然低聲呢喃:“為何皇上連這麼一點愛,也不肯給沅陵,為何只是讓沅陵活著,也不肯!”
佑爵緩緩轉過身來,俯下俊長身子,眼神複雜難辨,他低聲詢問,格外認真。“丁柔,你要朕給沅陵一點愛,那麼你呢?你進宮五年,你給過朕哪怕只是一丁點愛嗎?”
丁柔無言以對。
她被佑爵的話重重一擊,無法辯解。
“責任。”佑爵毫不留情地指責:“身為丁家獨女,進宮為妃,侍奉天子,繁衍皇嗣,就是你知曉的所有責任?”
丁柔垂下長睫,她的嗓音聽來像是快要死去一般:“是,皇上。”
“你被告知的這些責任就是全部?沒有人告知你該用真心對待朕?”佑爵勃然大怒,一拍桌案,她的誠實,更讓他心痛。
“臣妾不知如何如操控自己的心,但臣妾對皇上忠貞不渝,以臣妾這般的卑賤身份,只能做這件事而已,其他的……臣妾不能。”或許貴族跟魏人的血脈,甚至還不如一隻野獸,這般無奈的事實,卻又真實存在於北國,以丁家的分量也無法改變,所謂的傳聞越傳越會聲會影,最終父親唯有將她早日出嫁,才能避免被人指指點點。
她不愛他,卻可以一生不背叛他,這興許是個好訊息。
“臣妾不該活在世上,但沅陵是無辜的,她不能走臣妾的路,不能重蹈覆轍——”丁柔面色灰白頹然,彷彿是被大力抽走靈魂只剩下的一具空殼子,她清楚自己在佑爵的心裡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分量,天子皇嗣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