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輕輕點頭。
趙王又抬起頭來,望向鄭媱,目中沒有半分狎暱:“你就是貴主寵愛的那個玉鸞?”
鄭媱用力一抽,甩開了西平郡王,瞥了趙王一眼,輕笑著頷首。
凝著她靨邊微開的香輔,西平郡王落下的心又提起,神思一恍,竟怦然心動。喃喃道:“世間竟有如此神似之人。”又急急喚她,“婉侍!”
仍是沒有得到回應。西平郡王追問:“婉侍何不說話?”
頓了半晌,她才故意變了些嗓音:“殿下想聽什麼?”
西平郡王又是一怔,心中的疑惑更多。
一邊觀看的趙王只是笑,聽她講話時玉音婉轉流,倒覺得與她的容貌配得很,拉開西平郡王上前調道:“五哥是娶了王妃的,本王還沒娶,婉侍覺得本王怎麼樣?”
鄭媱凝視趙王,但覺得趙王兩泓眸子陰湛得讓人捉摸不透,遠遠不似一眼看上去那樣簡單。鄭媱靈機一動,眼波一淌,袖中的繡帕一抖,抽出來,嬉笑著往他臉上一拂:“殿下就是這麼俘獲女人芳心的麼?奴婢可不吃這一套。”
趙王閉目一嗅,但覺一種奇異的馨香沁入心房。西平郡王上前將趙王拉至一側,道:“九弟快去見陛下,誤了時辰陛下要怪罪了。”趙王恢復正經神色,欲拉他同去,西平郡王卻道:“你先去,我有幾句話要與崔婉侍單獨講。”
趙王窺出了他的心思,欲走,不料那玉鸞又開口喊他。他回首一笑:“婉侍還有何吩咐?”
鄭媱答:“方才,奴婢們路經御花園,遠遠地瞧見陛下在御花園。”
“如此悶熱的時辰在御花園?”
“是。陛下應是才探完馮貴人,從馮貴人那裡出來,路過御花園,天氣炎熱,就在蔭涼的石亭底下歇憩,似乎是睡著了,奴婢們還碰見取降暑冰塊的內侍。”阿蘭頻頻去看鄭媱,卻不知她為何說謊說得這樣流暢,惴惴不安。
鄭媱又道:“奴婢們又在御花園碰上了馮貴人的表妹,敘了很久的話,此時,陛下應該也醒了,殿下此時過去,正能見著陛下。奴婢想,比起在在封閉的殿內面聖,殿下應該更樂意在四面通風的亭內面聖,畢竟,透風。。。。。。”
趙王一笑:“難怪貴主喜歡崔婉侍,本王告辭。”
“崔婉侍可否隨本王走走?”西平郡主亦開了口。鄭媱應下了,轉首又對躊躇不決的阿蘭開口:“阿蘭,你暫時別走,你隨在我身邊。”
西平郡王欲言又止。鄭媱道:“人言可畏,讓阿蘭跟著,既是對奴婢好,也是對殿下好。”
“本王明白婉侍的意思。”西平郡王點頭,總覺得多了一人不太好開口,只靜靜地與她一起行走,周遭沒有樹蔭,日頭又有些毒辣,只好走入御花園,沒有深入,只在一排樹蔭底下踱步,誰也沒有先開口,走到一處歇腳的石几,西平郡王請她坐下,又仔細審視著她的眼睛:“本王覺得,婉侍的眼神,氣度,講話的聲音、走路的姿態都似極了本王一個故人。”
“哦?真巧。奴婢倒想見見殿下那位故人。”鄭媱淡淡微笑。
西平郡王雙目陡然黯然,凝著她不說話。過了半晌,她問:“王妃可好?”
他點了點頭。
鄭媱不再說話,只靜靜等待著御花園中的訊息,不知不覺揚起了唇角,若隱若現的香輔映在西平郡王眼中,西平郡王一時出神地問她:“婉侍有心儀的人麼?”
鄭媱眉峰輕挑:“奴婢,是長公主的人。”
西平郡王聞言一笑,反問說:“長公主的女人?可本王知道貴主並不是磨鏡,難道婉侍是磨鏡?”
“殿下說是就是。”鄭媱亦淺笑著移開了視線。。。。。。
消磨了半個時辰,終於才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