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還會同情母后一番苦心,不知道的,只當我們是想如何與太子妃這位親母爭奪孩子呢!”
晉陽長公主嘴裡說的依然嘲諷,但看向文太后的目光,自不是在嘲諷這個,當初晉陽長公主想送芙蕖坐上太子妃之位,其實最大的阻力,並非世俗觀念、朝堂內外,而是這位號稱是最疼愛芙蕖的外祖母。
文太后自認為顧念大局,也自以為有情義,卻從不想想究竟誰和她最親近。如今護出個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晉陽長公主心中只覺嘲諷,臉上也只有冷笑。
文太后原本面上便有怒色,聽到晉陽長公主的話,自是火上加油,她抱著皇長孫,可便是因著血脈親情,因著太子對於皇長孫產生的憐惜之情,這會兒也被她的母親給作踐完了。
她直接彎下腰,將皇長孫放入了太子妃手中,語氣生冷:“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一句話,文太后便轉過了身體,不再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的神色還未由懷中塞入的那團溫熱轉為狂喜之時,乍然聽到文太后的話,心中卻是升騰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面色一變,根本顧不上去看懷中的皇長孫,便慌慌張張看著文太后,也看向了晉陽長公主與芙蕖。
文太后的神色看不到,芙蕖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頭,唯有晉陽長公主,滿目嘲諷,彷彿是在看待一個蠢貨。
當然,晉陽長公主也的確是將太子妃看做了蠢貨。皇長孫若太子在世,自是身份高貴,甚至人人都想沾邊去沾光,可如今太子已經走了,皇上身體又不好,新的太子,甚至是新的皇上也馬上呼之欲出,且在皇上已有明確旨意的情形下,皇長孫的存在變得尤為尷尬。
旁人對於皇長孫這個燙手山芋,只會避之不及,便是皇后,恐怕也會因著避嫌,不敢多沾。這個時候,也只有文太后敢去碰,敢去沾,可太子妃竟是將太后生生給推遠了,可不就是個蠢貨嗎?
文太后雖然瞧著慈和,可晉陽長公主自是最瞭解自己的這個母親,父皇還在時,或許還有幾分收斂,但如今父皇走了,沒了束縛,她最是任性不過。像太子妃這般,讓她已經心生芥蒂,連帶著,對皇長孫也沒了好感,文太后不可能再去管皇長孫的事情了。
從小到大,太子妃就不聰明,但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不好,作為與文家有著至交關係的陳家唯一適齡嫡女,她順順利利被選入宮中做了太子妃。但因著她不聰明,性格又有幾分好強,在宮中不得人喜歡,連太子對她也只是應付之情。倒不是她不肯學,只是太子的性情她總是琢磨不透,上邊幾位她也不懂討好。
今日,她倒是終於在晉陽長公主的目光下,明白了過來,可是這份明白,讓她寧願自己沒有明白過來,繼續稀裡糊塗,渾渾噩噩。
她抬起頭,看著文太后僵硬的背影,整個人發冷,這不是身體上血液流失,下身疼痛帶來的寒冷,而是心裡發寒才會這般。
身邊過來攙扶她的宮人,還有從門外趕來的太醫,她全部都仿若視而不見,只緊緊抱著皇長孫,望著文太后。
“皇祖母……”
太子妃剛剛喊出了這一句話,眼淚便撲騰一下,滴落了。她勉強支撐著身體,想要恭敬的俯身,想要讓文太后回心轉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名內監出現在了門口,看到屋內的情景,卻也顧不得詫異,只一臉驚慌失措衝著屋內人稟告:“太后娘娘、長公主殿下……三皇子派奴才請您去皇上寢宮,皇上……皇上怕是不行了!”
內監的話,猶如一聲驚雷平地乍起,文太后身子晃了兩下,竭力忍住眩暈,用手扶著晉陽長公主的手,方才勉強站定,目光只凌厲的望向內監,歇斯力竭責問:“你胡說八道什麼,哀家下午方才去看過皇上,皇上還是好好的。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