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的,一定要我把你帶過去。”
李昔一邊垂頭整理了書袋,一邊問道:“怎麼想起去酒樓了?若是請客的話,也該由我出面請你們兄弟兩人才是。”
韋天碩笑道:“什麼你啊我啊的?過了年,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這事我只當你答應了。等下午的課上完,我們一道過去。”
李昔笑得有些無奈,韋待價請她吃飯,十有八九與他的準媳婦有關係。欠著人家半夜送飯的恩情,總不好推諉。兩人說笑著出了算學院的大門,韋天碩眼尖,看見不遠處房遺直站在那裡,便揚聲道:“房大哥!”
李昔聞聲望去,房遺直已朝她走了過來。
李昔想到昨晚他的表白,今天又再次相見,心中突突地亂跳起來,臉上微微發紅。整理好情緒,正想象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與他打聲招呼,卻被一道尖細的嗓音打斷而噤住了聲:“房大哥,你怎麼在這?我都找你有半個時辰了。”
長孫芷與褚楚雲盈盈走了過來。
長孫芷的眼中只印著房遺直的身影,半個眼角也沒有看過李昔與韋天碩。從她朦朧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個懷春少女的痴幕之情。
長孫芷是沒看李昔一眼,但褚楚雲卻將她的那一份兒一併帶上,將李昔上上下下打量了夠。
房遺直掩去眼中的那分柔情,眸光閃動之間,目光已然清凜,“長孫小姐。”
長孫芷鮮少被那雙漂亮的眸子直視,美麗的小臉上泛起紅潤,自以為今早刻意的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出了一個更純淨的笑容,對他點了點頭,“房大哥,這邊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房遺直動也沒動一下,淡笑道:“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長孫芷的笑容瞬間消失,略怔了怔,又重新換上笑臉,道:“房大哥,再有半月便是中秋了。太學院的學生約好都要去曲江賞月。他們希望你也能參加,推我來對你講。”
李昔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中秋賞月是不假,到時只怕去的只有她長孫小姐一人,誰敢壞了她的好事呢?
好似怕房遺直不信,褚楚雲也摻言道:“房公子,長孫小姐為了讓太學院的學生都能去上,特意租了兩艘德興樓的花舫。到時,房二公子也一起來吧。”
這已是盛情之邀。
李昔望向房遺直,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無法讓人發覺這笑容背後有著怎樣的心思。他會去嗎?
“既是長孫小姐出面相邀,遺直恭敬不如從命。”他清清朗朗的聲音從唇邊逸出。
他答應了。
李昔只覺得呼吸一滯,垂下了眼眸,只消片刻,再抬起頭來,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轉身對著一直在傾聽兩人對話的韋天碩道:“我去品香齋佔座,你和房公子說完話便過來吧。”
韋天碩也想跟著她過去,但想到房遺直一直等在算學院門前,想必是有事要找他。只得點頭放她先行離去。
房遺直將已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卻沒有看李昔一眼,但眼中卻漾出細微的笑意。
長孫芷見李昔獨自離開,與褚楚雲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李昔並非因為氣惱房遺直的回答而負氣離去。
李昔明白,房遺直絕非等閒之輩,他既然答應去曲江賞月,就一定會有他的目的。一個身負皇命的人,便註定了他的一些無奈。長孫芷只看得到他的風流儒雅,卻看不到他俊美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顆敏銳、機智的心。
“李公子。”身後有人叫她。
是一個陌生的學生。
“李公子,你府裡有人在後門等你。”不等李昔細問,那學生便轉身走了。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馬車停在後門,他的話應該不會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