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冷眼旁觀的青年說道:“這些軍漢,沒有實在的好處,哪肯跟著賣命。末將知道公子看不慣也瞧不上他們,眼下也只得睜隻眼閉隻眼湊合了。”
這個武將,相貌堂堂,算得上英俊。就是眼睛不大,目光陰沉。
青年男子年歲不大,將近弱冠之年。面容俊美,一身貴氣。負手而立,目光淡淡,似乎世間任何事都不放在眼底。
這個武將,便是當日棄城而逃的趙武。青年男子,便是鄭宸了。
鄭宸當日倉惶逃出宮廷,身邊只有幾個心腹親兵。也正因為人少不起眼,一路喬裝易容,還算順當地逃到了豫州軍營。
當日在路上逃竄,心腹彭四海低聲問過他,為何不去邊軍投靠範大將軍。
他沒有解釋。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十分精準。範大將軍不會為了孫女婿赴湯蹈火,連內宅裡的範嘉寧都被範大將軍的一封信逼得輕生自盡。如果他逃去邊軍,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範大將軍親自綁了,送回京城被問斬。
豫州軍,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他花了幾年時間,徹底籠絡住了趙武和陸成。兵力不足,就不停地徵兵。城牆不高,就讓百姓修城牆。只要能將朝廷派來的大軍擋在城門外,他就能在豫州立足。以一州之地,再徐徐圖謀天下。
他鄭宸,活要活得轟轟烈烈,便是大業難成,死前也要鬧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動靜。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鄭宸壓根不在意軍漢們這點亂象:“現在大業初立,正是要緊關頭,軍紀鬆散些也無妨。等日後站穩腳跟了,再規整軍紀。”
趙武點點頭,很快將此話題擱下,說起了朝廷軍隊的動靜。
“英衛營三天前就到豫州境外,離豫州還有八十里。竟然沒立刻來攻城,在八十里外安營紮寨了。”
趙武在邊軍十幾年,對左大將軍的作戰風格很熟悉,提起左大將軍十分忌憚:“英衛營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必然是雷霆萬鈞。我們得儘快修城牆。”
鄭宸略一點頭:“打仗的事,我不太懂。就有勞你和陸將軍了。”
趙武和陸成是姻親,如今又上了同一艘船,倒是齊心合力。
彭四海忽地面色匆匆而來:“公子,朝廷最新的邸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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