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渾,有什麼衝撞皇帝的地方,皇帝你可要多寬容他些。”
咸豐皇帝臉色的笑容依舊,但卻變得有些僵硬了,咸豐皇帝不留痕跡地把手臂放了下來,喝了杯中酒,對著充滿期待瞧著自己的皇太后說道:“額娘說笑了,朕與六弟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從小一塊長大,早就是親的不能再親的兄弟了,朕和六弟不會如此的,額娘多慮了。”
恭親王只是喝了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卑不亢地站在地上等著皇帝的話語說完,便點了點頭,徑直回到了位置上,轉眼間似乎被酒嗆到了一下子,臉色泛出了不正常的潮紅,片刻之間又平復了下來。
殿內的氣氛有些停滯了,連粗枝大葉的敦郡王都覺得有些不對,本來在和道光帝八子孚郡王奕?、九子鍾郡王奕?拼酒的他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狐疑地問了杏貞:“皇后嫂子,這是怎麼了?”
“太后的意思讓本宮敬大家一杯,本是親眷,但確是第一次見面,本宮倒是要好好陪各位王爺福晉喝上幾杯。”杏貞端起了酒杯,對著敦郡王遙遙敬酒一杯,敦郡王喜不自勝,連著福晉一起站了起來彎了下腰,喝了杯中的屠蘇酒。
皇太后臉上有些訕訕的,知道自己說的話過於感性了,強撐著酒過半巡,便起身準備回宮歇息,皇帝剛才和兄弟們喝了不少酒,想起來奉著皇太后回慈寧宮,站了起來,酒意上湧,忍不住身子搖晃了一下,身邊的如意連忙攙住了皇帝,皇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妨,杏貞見狀關切的說道:“皇上請用了酸筍鯽魚醒酒湯再安置吧,臣妾送太后娘娘回慈寧宮就好。”
“也罷,”咸豐皇帝順勢坐了下來,“皇后你送額娘回宮吧,朕有些醉了,在這裡醒了酒再回宮。”
“額娘,兒子明個早上,再來請安。”
“皇帝若是朝政繁忙,也無需每日來老婆子這裡晨昏定省,六宮之中,有皇后陪著哀家,哀家也過的挺好。”皇太后站了起來,瞧了一眼端坐在位子上絲毫不動的恭親王,又看了看咸豐皇帝,“皇帝明個還要早朝,且早些休息吧。”
“是,兒子知道了,額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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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貞扶著皇太后上了轎攆,只覺得皇太后搭著自己手比她的護甲還要冰冷,杏貞一哆嗦,知道皇太后擔心什麼,開口笑道:“聽說皇額孃的宮裡頭,那歲寒三友的茶極好,兒臣一直沒有嘗過,趁著今日旁的姐妹不在,皇額娘何不體恤兒臣,賞兒臣喝一杯如何?”
皇太后就著夜色瞧了皇后葉赫那拉氏一眼,點了點頭,“你既然有心,那哀家自然也不會吝嗇這區區的幾杯茶,德齡,把皇后扶上轎攆,咱們一起回慈寧宮去。”
“喳。”
到了慈寧宮,兩人落了轎攆,杏貞帶著安茜上前扶住皇太后,皇太后緩步走進了內殿,神色落寞的坐在炕上,不顧杏貞在一邊,呆呆地除了會神,完全沒有壽誕的喜慶勁兒,杏貞等小宮女上了茶,擺了擺手,讓安茜等人退下,親自把茶奉給了皇太后,皇太后這才回過神來,點頭說道:“這些小事讓奴才做就好了,你是皇后,六宮之主,怎麼能做這等小事。”
“這是兒臣的孝心,別人比不來的。”
“嘿嘿,孝心,”皇太后若有所思,“皇后,你覺得哀家今個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倒是惹得皇帝有些不高興了。”
“皇上不會不高興的,這母親吩咐長子照顧幼弟,實乃天經地義的事兒,皇上以仁孝治天下,這個是理所應當的事兒。”杏貞怎麼可能說出咸豐的真實想法,只能這麼寬慰著皇太后。
二、宗親眾人(一)
二月十四日是康慈皇太后四十三歲的千秋節,內外命婦分批至慈寧宮請安賀壽,咸豐皇帝又下旨,在重華宮東側的漱芳齋擺一場家宴,命自己的幾個兄弟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