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稱之為“陪綁”。
在場的這些都是舉足輕重的要員,會議場面異常凝重。咸豐帝沉寂了片刻。詢問大臣對處斬柏葰是否有疑議。
大臣們默默無語,俯首靜立,彭蘊章叩首啟奏:“皇上,微臣以為,柏俊乃是無心之失,且靳祥之證詞也未曾說明為了銀子來向柏俊進言,柏俊只是迫於情面來低低取了文齡。。。。。。”
“那之後文齡到柏俊府上送上十六兩門包,為何柏俊不拒絕!”肅順厲聲插話,“科舉乃取士大典,關係至重,亟宜執法,以懲積習,柏葰罪不可宥,非正法不足以儆在位!”
獨有肅順起來發表意見,大聲說:“科舉乃取士大典,關係至重,亟宜執法,以懲積習,柏葰罪不可宥,非正法不足以儆在位!”
彭蘊章一時被搶了話,低著頭的臉上紅色一閃而過,在皇帝召見軍機等人奏對的時候,皇帝沒點到誰的名字,插話是大不敬的行為,自己現在還是領班軍機大臣!肅順。。。。。你實在是太無禮了!
邊上的文祥微微側頭瞧了瞧彭蘊章顫動的朝珠,心下了然,再偷偷窺了一眼御座上的咸豐皇帝,只見皇帝只是一臉不忍之色,卻也沒有表現出對於肅順失儀行為的惱怒,文祥原本想說的話也落回到了肚子裡,只聽得身後的肅順在厲聲咆哮。
“罷了,軍機諸王大臣有何別的意見?柏俊是否可有從輕發落之可能?”
彭蘊章無言,文祥也在閉目養神,只有肅順傲然自得,顧盼生雄,一時間養心殿內寂靜無聲,咸豐皇帝秉性軟弱,雖是覺得柏俊素日裡當差勤勉,又是兩朝重臣,本不欲殺之,可皇帝卻又是耳根子極軟,聽得肅順一番義正言辭,又覺得柏俊非殺不可,如此糾結之間,肅順又喊了一聲皇上,以示催促,咸豐長嘆,“罷了罷了,”硃筆一勾,“斬立決,柏葰情雖可原,法難寬宥,言念及此,不禁垂泣。你們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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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順跟在端華載垣的後頭出了洞明堂,軍機大學士們都對於皇帝的旨意震驚無比,一個堂堂的大學士,居然只是收了門包錢十六兩銀子就要被處以斬刑,在大家看來,這點子門包錢只不過是循例而已,如此一來豈不是人人自危?
肅順得意洋洋地掃視了一番鵪鶉般的大臣,哼一聲,轉過頭,對著端華說道:“如今吏治如此敗壞,只能是亂世用重典了!”
“好了,老六,別說這些廢話了,皇上的意思是三日之後行刑,子鶴,”端華叫著陳孚恩的號,“你是大司寇,受些累,親自去監著吧,這樣的一品大員,難得的緊!”端華還開起了陳孚恩的玩笑,畢竟,處決一品大學士,近些年實在少見。
陳孚恩面帶苦色點頭,“是,王爺。”順天鄉試舞弊案之中,內涉其子陳景彥,陳孚恩剛剛議降一級以示懲戒,如此還要自己去監刑,如此一來,世人如何看待自己?但是自己已經上了肅順一夥的船,也只能硬著頭皮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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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科場弊案(十三)
軍機大臣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魚貫而出,面色各異,已經被解任的戶部尚書朱鳳標已經腿軟地走不動了,還是戶部右侍郎程庭桂扶著程庭桂走出了勤政殿,朱鳳標臉色慘白,雙眼無神地踩著空步,若不是程庭桂用力拉著,恐怕就一頭栽到地上去。
“桐軒,定神,皇上只是說聽候查辦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兒,放寬心便是。”翁心存安慰道。
“嘿嘿,”朱鳳標正欲說話,耳邊就響起了最近自己最討厭的聲音,朱鳳標回過神來,一把甩開翁心存,猛地挺直了身子,臉上的沮喪變成了盎然的鬥志,他對著冷笑聲朝來的方向瞪去,“怎麼,肅老六你是在看本官的笑話嗎?”
肅順就在朱鳳標翁心存兩人的左前方,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