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探訊息。”
“若是如此,便是罷了,”李鴻章點點頭。“罷了,北洋水師去不得,可按照左宗棠的摺子,這南洋水師一時半會也是建不起來,太后宣召左宗棠入京,我就知道。這西征主帥必然是輪不到我頭上來,我未免也太年輕了些。我那個老師麼,朝中也不會再給這個讓他建功立業的機會了。若是再平定了新疆,只怕要封王了,那時候朝廷又如何自處?哎,罷了,”李鴻章意氣蕭索,“就繼續呆在上海罷了。”
“大人不可妄自菲薄,大人和左宗棠,還有曾督都是興起於洪楊之亂,那時候曾督雖然是兵部侍郎也已經回鄉守制,左宗棠不過是一介幕僚而已,而且大人更是參加過八里橋之戰,這內戰外戰都是了得,那左宗棠不過是年長些罷了,怎麼地就比不上他,”周馥鼓勵道,“爵位且不說,大人也是工部尚書的加銜,這在巡撫裡頭也是頭一份,怕是過了年,洋務的差事一擺,就是立馬加封大學士,也不是說笑的話。”
“就借你的吉言了,”李鴻章笑道,“如今這在上海也呆了**年,再待下去,怕是舉朝非議了,大家都眼紅那裡頭的花銷呢,看來只能是等著再幹幾年,就要挪位置了。”
“若是左宗棠要去新疆,這浙閩總督的位置又是空了出來,”周馥捻鬚笑道,“大人可有意乎?浙閩的位置搞洋務可又是好些,且左宗棠念念不忘的南洋水師,也是預備放在福州,若是入主浙閩,憑著大人和太后的關係,機遇好的話,水師可一夜而成,而且浙閩還有臺灣島,這可是天然的屏障,威壓南洋,劍指日本,都是極好的。”
李鴻章搖搖頭,“浙閩總督乃是如今極為顯赫的位置,兩廣總督乾的不好,兩廣的位置漸漸被浙閩和上海趕上了,這浙閩總督的位置,僅僅在兩江和直隸總督之下,我若是升任總督,必然也不會在浙閩任職,且不說這浙閩都是左宗棠的人,我去了一時間難以施展,就說恭親王坐下那麼多人,怎麼能就便宜了我?還有我那老師,麾下的功臣也算是不少!”
“而且這總督一職,設立之初,只是為了方便跨省剿匪,統領武裝而已,哪裡比得上一省巡撫,統轄布政使、按察使、總兵等職務,實實在在的一省頭腦。總督不可越過巡撫來干涉本省政務,這是慣例。”李鴻章說道,“如今也只有左宗棠這個老頑固不怕人說閒話,直接插手浙閩事務,那福建巡撫倒也罷了這浙江巡撫實在是苦惱不堪,上摺子彈劾無用,也只好常日住在金華,免得在杭州和左宗棠大眼瞪小眼,惹一肚子氣。所以啊,這浙閩總督一職,猶如雞肋,得失倒是不必太在意。”李鴻章說道,
“上海雖好,可畢竟小了點,任憑他錢多了去,也有弊端,若是寇再從海上來,大人以為,就靠著上海那裡毫無山林的彈丸之地,可以抵擋幾日?”周馥笑道,李鴻章神色肅然,“大人手裡沒有了精兵,上海彈指間就能傾覆,到時候這個失土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再者國朝歷代以來,漢臣要想入直軍機,必要先館閣之職,歷任地方督撫再入六部,擔任尚書,然後再入軍機,本朝除了那些從龍反正的功臣之外,賈幀、李鴻藻無不如此。大人若是想要入軍機,成為中樞人物,這轉任,是必不可少的。再者大人且不說去那裡,若是讓開了上海巡撫的位置,他們只有高興的份,如今這天下,還有比上海油水更多的地方了嗎?”(未完待續)
二十 神女無意(三)
“你的意思,讓本座去爭這個浙閩巡撫的位置?”
“歷代以來,未有坐鎮一地十數年而不動者,大人的時日雖長,可和曾督左督比較之,又算不得什麼了,今年已經到了年關,越了新年,想必督撫就要有大動作,不可能如同平息叛亂之時,一直擔任某職,到時候調任的時候就是大人的機會了,那時候,能不能去浙閩,就看大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