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閩嗎?”
“他為什麼不想來?”左宗棠淡淡得說道,“在上海不過是巡撫,到了浙閩就是總督!浙閩如今如何,誰不知道?就算上海再有錢,那彈丸之地,也施展不開,”左宗棠攤開了聖旨隨意看了幾眼,“再者,穆揚阿已經去位,上海他盤踞瞭如此多年,也是應該挪挪位子,讓別人沾沾油水了。”
“上海巡撫升任浙閩總督,只怕是超擢,朝野會議論啊。”說話的是左宗棠的幕僚楊昌睿。
左宗棠笑嘻嘻得說道,“我只管舉薦,那裡管的上朝野議論,李合肥是太后的心腹,我這樣舉薦,最後不管成不成,太后都要承我的情,再者,你以為我剛才說的話,是假話不成?搞洋務,地方上就看著我們這幾個地方,兩江、浙閩、上海、天津!若是我這辛苦數年的基業都給官文那種老小子折騰,那還不如請李鴻章來做,李鴻章這人是有私心,也能幹!”左宗棠盡顯大度風範,“浙閩能夠興旺發達,他這點私心,誰也不會計較。”
“大帥實在是吾輩的楷模啊。”楊昌睿說道。
“這不過是摟草打兔子,福州船政的事兒,我也有了親自料理的人選,如今看在我去這西北不毛之地的份上,想必不會有人反駁我,李鴻章去,如虎添翼,去不了,也不至於走了大褶子,我心裡有數,”左宗棠笑眯眯的說道,“石泉,”石泉是楊昌睿的字,“你的文字是最好的,給我擬一道推薦福建巡撫並福州制船大臣的摺子,再給我起草一個摺子,這個可要好好寫,用些心思。”
“是,”楊昌睿問道,“這摺子要說什麼?”
左宗棠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本朝以來,督撫均在本地任職太久,最長者已經有十數年之久,如此以來,地方成為一言堂,朝廷政令難以下達,盤踞地方的督撫根深蒂固,且任人唯親,日久下去,必然有聖祖朝三藩叛亂之禍,且如今諸多督撫之權柄,遠遠勝過當年的吳三桂,如此以來,三藩之亂又要重演,為國朝鼎盛之計,為保全忠臣之心,請朝廷調任在一職已久的督撫大人,”楊昌睿臉上原本是露出驚奇之色,隨即瞭然,“輪換京官和地方督撫,以便地方熟悉朝中法度條令,朝中知曉地方情景。”
“妙啊妙啊,”楊昌睿撫掌感嘆道,“大帥的手段,學生真是佩服急了,這一心為國,道理說的透徹,沒人敢說大帥有私心,再者怕也是中了太后和軍機處的下懷!如此以來,督撫大洗盤,想必是勢在必行了。”
“誰說我沒私心?”左宗棠哈哈大笑,“金陵那位可是任兩江總督最久了,他是應該挪挪位子,可挪了位置,那還能去那裡?我不管這個,反正我去了新疆那破地方,還能讓他在金陵喝著茶看我吃沙子呢?我沒的好,還能讓他好了?”(未完待續)
二十 神女無意(五)
咸豐七年正月初三,外命婦及其親貴子弟入宮朝見兩宮太后,這一日,在養心殿的皇帝也早早的起來,穿戴的整整齊齊,原本就在新年之中,皇帝穿了一身玄色大毛四團龍補服,裡面襯著明黃色的朝服,原本陳勝文還給皇帝戴了一掛東珠間著翡翠的朝珠,皇帝擺擺手,“拿那副珊瑚的來。”管著衣帽的小太監連忙從櫃子裡頭取了一副南海珊瑚製成的朝珠出來,陳勝文接過,給皇帝戴了起來,那珊瑚鮮紅如血,襯著玄色的朝服,分外好看,陳勝文連忙恭維道:“萬歲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