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太后的臉色正了起來,麗貴妃和雲貴妃齊齊站起,“從今個起,誰都不許把這裡頭的事兒說出去。”
“謹遵太后之命。”
“坐下坐下,”慈禧太后擺擺手。“誰都有三親六眷,我的意思沒有說不讓你們說情的,自己這麼年輕守了寡。難不成給父兄說個請都不行?誰家都沒這麼理兒,你們說的事兒,我自然會聽,能處置的自然也處置完就是了,我的意思是,出了這個門。也不許提起我對誰說過什麼話,千萬不可洩露禁中語。你們也一列記住,”太后轉頭朝著殿內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凌然說道,大家連忙低頭稱是。
“什麼人我保下了,也不必多說什麼,咱們是好姐妹,自然是有福同享的。”
一席話絲絲入理,又是體熨人心,麗貴妃沒有什麼不服的,只能是行禮跪下,“臣妾全家有娘娘照拂,實在是三生有幸。”
“別多禮了。”太后站了起來,“走,咱們去瞧瞧兩個女兒,如今這宮裡頭,就沒幾個小孩。”太后喟嘆,“什麼時候能多些熱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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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鑼開道,一頂大紅色的八人大轎在恭親王府硃紅色的大門前下轎,恭親王剛剛下轎,外管家就迎了上來,“王爺。”
恭親王點點頭,看著兩側門口排著長龍的隊伍朝著自己行禮,七嘴八舌地喊道:“給議政王請安哪!”
恭親王微微皺眉,不過也不露聲色,朝著大家點點頭,就徑直進了王府,到了內院,福晉帶著幾個侍妾上來給恭親王換衣服,換了衣服,喝了口茶,定定神,這才對著外管家問道:“怎麼這些日子外頭的人這麼多?”
“是,比往日多了一倍,”外管家回道,“這些人都是等著爺見的,奴才套了幾句話出來,似乎都是為了京察來的。”
“哼,”恭親王放下蓋碗,冷哼出聲,臉色不虞,心裡也有些怨念,“都打發了出去,除了曹老爺、朱老爺和幾位軍機之外,別的人一概不見!”
外管家垂手應下,連忙出去招呼門房了,福晉瓜爾佳氏有些奇怪,“王爺,今天在宮裡頭事兒不順?怎麼了?”
恭親王搖搖頭,“宮裡頭一切都好,政事兒也順的緊,就是外頭的這些,哼,如今倒是敢厚著臉,來登我的房門來求情了。”
“這往日也多了去人,怎麼個今個和往日的不同嗎?”
“這些是咸豐十年洋人進犯京畿時候,棄城別逃的人,”瓜爾佳氏哎喲一聲,這才恍然大悟,“這實在是不該啊。”
“是這個理,大大小小都是些官,嘿嘿,如今聽說要京察了,怕丟了頂戴,所以才來我這通關節,想著免罰呢。”
咸豐十年,英法聯軍連克天津,通州,再虎視眈眈於京師,就有不少在職的官員藉著丁憂、患病、省親攜帶家眷往南逃去,一時間造成極壞的影響,別說是聲稱要和北京共存亡的皇太后,就連坐鎮北京的恭親王,對於此節也是大為光火,這時候怎麼會有什麼好臉色給這些臨時抱佛腳的小人看。
雖然御駕也逃跑了,但這節自然不能多提,恭親王搖搖頭,“這些人,都是要嚴辦的,”又吩咐剛進來伺候的外管家,“再有人上來,直接就謝客,說軍機已經擬好處置的法子,就等著奏報太后,對這些起子,一定要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恭親王一聲令下,訊息傳出,原本只是忐忑不安的官員們頓時變得有如喪家之犬,惶惶恐恐四處亂竄,除了議政王之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通關節的?一時間軍機處各大臣以及軍機章京處都是門庭若市,可幾個人都是雲山霧罩的,沒有一句準話,比如賈幀、周祖培兩位大學士,乾脆就學著恭親王閉門謝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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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楊柳依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