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個個疲累不堪。到了晚上,填飽肚子就埋頭大睡。
“這麼晚了,郡主還沒睡意麼?”
荼白頭一沾枕頭,就呼呼睡得香甜。銀硃勉強撐著,陪郡主低聲閒話:“郡主是不是在為奏摺一事憂心?”
算一算時間,信應該送到鄭太后手裡,奏摺也該送至朝堂了。
姜韶華沉默片刻,低聲道:“局勢如棋,我接連落子,該做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
這種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中的滋味,並不美妙。
銀硃輕聲安慰:“等個八九日,朝中就該有動靜來了。郡主耐心等一等。”
姜韶華嗯了一聲。
銀硃又悄聲問道:“郡主要一直留在南陽軍營等訊息麼?”
姜韶華略一點頭:“我在這裡,左真就得老實養傷。正好趁著這機會,讓於崇收攏軍心。”
至於陳卓和聞主簿,幾日前就出軍營去了宛縣,代她這個郡主巡查太平糧倉去了。
銀硃倦意漸漸上湧,打了個呵欠。
姜韶華笑了一笑,輕聲道:“不說話了,歇了吧!”
不一會兒,耳邊就傳來銀硃細微的鼾聲。
姜韶華閉上眼,卻莫名其妙地心緒翻騰煩亂。彷彿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正在千里外的京城發生上演,而她卻渾然不知……
算了,別胡思亂想了。
姜韶華數羊數到了四更,才勉強入睡。睡了一個時辰,便在軍鼓聲中醒了。
這是南陽軍裡的新規矩。早上五更就得起,吃了早飯後開始操練。
姜韶華每日和士兵們一同去校武場。哪怕士兵們操練她在一旁看著,也足以令糙漢們動容了。也因此,操練雖然辛苦,眾士兵也咬牙堅持了下來。
事實上,郡主並不只是幹看著,每日都令讓宋統領和親衛們陪著過招。
就是宋統領拍馬屁不要臉,總故意輸給年少的郡主。親衛們有學有樣,每天假模假樣地一一落敗。
無恥!太無恥!
軍漢們排著隊繞著校武場跑十圈,一邊偷瞄場中空地郡主大展神威,心裡瘋狂吐槽。
於崇看在眼裡,也有些犯嘀咕。
左真身手平庸,郡主兩招三式收拾了左真,可見身手厲害。
不過,宋統領可是公認的南陽郡第一高手,總輸給郡主是什麼意思?為了討好郡主,這麼不要臉面的嗎?
萬一郡主讓他陪著過招,他要不要學一學宋統領?
於崇正想著,郡主已笑著招呼了:“於將軍,今日陪本郡主過一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