縝密敏銳。盧玹平日對方泉十分信任倚重,怒火稍稍褪卻:“以你看來,郡主想讓我做什麼?”
方泉抬起頭,看著主子:“奴才以為,郡主是想借著郡馬的口,饒了這周英的死罪!”
盧玹:“……”
盧玹之前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現在被方泉一提醒,驟然醒悟:“沒錯,一定是了。這樁命案,父親是贅婿,女兒因父親謀奪家業心生怨恨,憤而殺父。按大梁律,是罪不容赦的死罪。”
“她便是郡主,也不能罔顧大梁律,隨意赦免周英。”
“所以,她就想起我來了。我和這命案裡的男子一樣,都是贅婿,所以有立場有資格為周英求情……哼!我偏偏不如她的願!”
盧玹沒有照鏡子,不然,怕是也會被自己此刻扭曲的面容嚇一跳:“她從沒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底,不敬不孝,居高臨下。我憑什麼要討好她順她的意,憑什麼將臉皮放在地上任她踩踏,還要為她背這一口黑鍋?”
“我絕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方泉沒有吭聲,任主子肆意地發洩心中怒火。
待盧玹稍稍冷靜下來,方泉才張口道:“奴才先去收拾行李。不知郡馬要帶幾人出行?”
盧玹不耐地揮手:“讓卞東也去,再點兩個長隨便可。”
“梅姨娘和公子小姐要隨行嗎?”
“不必了。”盧玹愈發不耐:“他們去做什麼。”
那周家贅婿養外宅和外室子,梅姨娘和盧穎盧若華母子三個,身份其實也有些尷尬。認真計較起來,沒什麼實質的區別。哪裡有資格露面?
……
第二天,一夜難眠的盧郡馬,眼下一片青影,俊臉也憔悴了幾分。
楊政也不遑多讓,面色沒好看到哪兒去。
兩人在正門處會合,彼此在心底腹誹對方几句,面上客客氣氣地拱手寒暄。就在此刻,就見王府裡的車伕趕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了正門外。
盧玹有些驚訝:“楊審理要攜家眷前去?”
楊政一頭霧水:“時間緊急,我去是辦差審案,怎麼能帶家眷。”
可這種規制的馬車,分明就是女眷出行才用的啊!
就在此刻,就見一個美麗溫順的女子走了過來,身邊還有一個俊俏的男童和俏麗的女童。
正是梅姨娘母子三人。
盧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