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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早已成了習慣的步履姿態是越緊張越娉婷綽約的,這進門後的三步就瞧得宮人羞垂了頭,太皇太后陰沉了臉。

宣帝、景帝都不好男色,周氏自來也對漂亮的男孩子沒有什麼抗拒之心。可是有了李章這個先例後,她開始戒備所有長得好的男子,尤其是離司馬逸近的。

周氏於是沉著臉,仔細問了繡房趕工的原由,眉頭越皺越深。

“皇帝要在後宮搞盂蘭盆會?”

“是。”

周氏瞥了眼一旁站著的潘公公,潘公公彎腰應道:“上回御府令大人隨喜公公來時是有這麼說過。”

周氏並未因此而緩和,反倒更嚴厲了些:“後宮不外乎幾個后妃和太妃,算上未成年的皇子也沒幾個人,你一個小小的御府令,竟敢借此大做文章!說!誰給你的膽子?想幹什麼?!”

風瑜進屋後就沒敢抬頭,這時嚇得更伏低了些,聲音打顫地辯解道:“下官不敢自作主張!是……皇上說不能漏掉一個,下官怕趕不及,才……”

“不能漏掉一個?不能漏掉誰?那個妖孽麼?!”

“是……所有人。”

“所有人?”

“是。皇上說要後宮所有人都參與,替寧王案以來所有的亡靈超度。”

周氏不出聲了,雖覺得怪異,卻無可厚非。

她重新靠回軟枕,一眼一眼地剔著伏跪在地上的風瑜,好一會,才懶懶地叫他平身。風瑜依然不敢抬頭,謹慎地垂首侍立在一邊。

“聽說,你是原三王府裡的人?”

風瑜心裡一緊,小心地應道:“是。”

“在那府裡幹什麼的?”

“也是……照應皇上起居的。”

周氏點頭,不在意地順了下衣服上的褶子,又問:“皇上當年收的那些人,你都見過吧?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風瑜渾身繃得緊緊的,硬著頭皮回道:“下官蠢鈍,只負責皇上的衣飾,與他們……不熟,不知……不知如何評說。”

“李章呢?”

“他是王府侍衛,下官更不清楚了。”

周氏捧起茶盞,低頭細品了起來。風瑜大氣也不敢出,頭垂得更低。他就算之前再怎麼不以為然,親眼見過李章後也自是懼了這個太皇太后,一點也不敢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

周氏喝完茶,見風瑜緊張得渾身僵硬,不禁哂笑道:“哀家就這麼可怕?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你。”

風瑜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自己掉進去,卻不得不抬起頭來。

周氏看了眼風瑜,臉上神情未變,眼神卻又冷了幾分,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盞,恨聲低語:“盡是些狐狸精變的,皇帝真是荒唐得可以!”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風瑜撐不住又低下了頭去。

周氏生了一會悶氣,見風瑜始終態度恭謹卑微,也不再多說,揮手讓他退下了。

風瑜離開後,周氏越想越生氣,聯想到司馬逸剛剛完成的大換血,更是心中不忿。她雖然早就號稱不理政事,終究也曾代理朝政多年,司馬逸突然以寒門子弟取代門閥世家的行動,事前竟絲毫沒與自己商量過,就讓她忍不住覺得司馬逸是在故意挑戰她的地位和權威。再加上這一回,莫名其妙地要在後宮搞什麼大規模的盂蘭盆會,就更讓她覺得司馬逸是要藉機搞事,說不定就是覺得她這個太皇太后已經沒用了,可以明目張膽地無視她了!

周氏越想越覺得陰謀的味道越重,當下就讓人去帶李章。

李章被帶進來時狼狽得厲害,渾身似被水洗,喘得幾乎緩不過氣。內監按著他跪下,他撐不住地雙手支地,大口喘息。

周氏冷冷地看著他:“這時候倒學會順服了。”

李章好不容易才把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