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它們躲在了縫隙的後面,從地下向外窺視。
很快,縫隙再次消失,彷彿這片草地沒有發生過任何異常狀況。
這片草皮之下,是一個坑道。
“行了,別挖了,來來來,支好架子、蒙皮、頂板……各自下去找洞休息吧,晚上去打獵的時候我叫你們起來……還有,墩墩,去看看後面夯實了沒……”
亮晶晶的小眼睛,凸起的尖鼻子,半圓形的耳朵抖了抖,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厚實手掌上還沾著泥土。從表情上來看,他好像是鬆了一口氣,揮手招呼大家去休息。
這是一名鼴鼠氏族的半鼠人。
還有,他們在逃難。
自從北方草原大敗虧輸的訊息傳來後,無數的小部落踏上了逃亡之路。
這個由鼠類獸族為主的逃難小分隊,選擇了他們最擅長的逃命方式——連續一個月的地下行軍。
這樣的行動十分隱蔽,使得幾乎所有成員都安全的跟著部落在轉移。
說是部落,實際上他們本身是某個小部落中的小團體,總共也就百來人,其中大部分是鼠人,同時也有幾個其他族類的家庭跟著他們行動。
發話的那個鼴鼠人抬著頭,好像在檢視坑道的頂棚……
他心中想著:每出去一次,就多一分風險吶……這該死的戰亂什麼時候能過去……。hetiqi。雖然習慣把屋子建在地下,不過我可不想以後在暗無天日的礦井裡過一輩子……也許會被抓去修陵墓,修密室……那可就真是必死無疑了……該往哪裡走呢……好像,無處可去了呀!
“坷坷大叔,除了下面的備用通道,後面都已經堵嚴實了……”名叫墩墩的小鼴鼠人從更低處的坑道里出來,向著剛剛發話的那個鼴鼠人說道,他的語氣很平靜,可是迷茫的眼神,讓人覺得那一份平靜,其實是來自於麻木吧。
他出來後,看見坷坷大叔在抬頭看著支好的頂棚,也順著坷坷大叔的目光,無神地望著洞頂發呆。
“嗯。”被稱為坷坷大叔的鼴鼠人有氣沒力地點點頭,走到臨時拓寬的類似平臺又似隔間的一角,倚牆坐在了地上。
“坷坷大叔……”小鼴鼠的語氣有些遲疑,他的放低了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咱們是逃不出去的……對吧……”
“能逃出去的……能的……”
“不,我們都會被抓住的,都會死的,會死的,死在能量不穩定的礦洞裡!死在奴隸主的地窖、密室裡!又或是給貴族挖完陵墓,被悶在罐子裡燒成灰!”晶亮的小眼睛變得血紅,墩墩的表情因為恐懼而猙獰起來。
坷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這樣形容好像很貼切的樣子,他壓著嗓子,用響度低,音調高的尖利聲音反駁道:“不!能逃出去的,能的!你忘記‘厚掌’先知大人的話了嗎?大地母親會護佑著我們這些最接近她的人……”
“厚掌大人出去了兩天……到現在都沒回來……是被大地母親召喚走了嗎!”少年的狀態很不對勁兒,他梗著脖子,質疑起自己一向敬重崇拜的薩滿先知。
“什麼!?你怎麼了,墩墩,你不是一直想成為薩滿的嗎?厚掌大人也讓你學習薩滿知識了……你怎麼……?”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厚掌大人也被抓走了,他也死了……沒有希望了,沒了!”神志有些迷糊的少年,說出了憋在心中的猜測……
坷坷聽了,面容也有些黯然……
“我挖!我挖!我挖!”墩墩圓圓的身體突然緊繃,如同被上了發條一般,雙爪在土牆上連連揮舞,土渣四下風散,轉眼就挖出了一個半人深的凹洞。
他的肌肉跳動著,尾巴蜷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