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不滯於物,又長久閉關,自然不可能與你私會;慕祈上仙事務繁多,雖為府學山長,卻鮮少出現在此,何況他素來以天界為重,自然不可能放任自己與魔子關係太過親密。唯有昭華上仙生性輕佻風流,不喜被規矩所約束,何況他前段時間來過府學。至於你為什麼不說,倒也簡單,半月之前,昭華上仙若有所悟,開始閉關修行,沒有千八百年根本不可能出來,就算你說出真相,也不可能有人找昭華上仙驗證。再說了,昭華上仙紅顏知己滿天下,你若說出自己與他夜間相會……”碧染愣愣地望著曲寧萱,明明依舊是那張讓她見了就目眩神迷的容顏,明明依舊是溫柔優雅的神情,明明依舊是這般淡然自若的語調,卻讓她全身發冷,彷彿見到了最可怕的魔鬼。
“你想怎麼樣?”碧染打斷曲寧萱的話,情緒異常激動,聲音也極為高昂“你都已經猜到了,我還能說什麼,還能辯解什麼?”曲寧萱輕輕搖頭,嘆道:“我不想怎麼樣,只是覺得你的性格有一點問題,比如這件事情,從始至終,你就只想到了自己,不是麼?”
碧染的自私是深深隱藏在骨子裡的,誰都沒有發現,包括碧染自己,卻瞞不住已經猜到前因後果的曲寧萱。可曲寧萱這句話未免說得太直白,太犀利,太不加掩飾,將碧染心中的傷疤“嘶”一下撕開不說,還讓她有了一種冤枉的無力感。
是以,碧染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種認命般的口氣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已經夠不討人喜歡了,不在乎多一點流言蜚語。”
“我並不是想要汙衊你,也不是來教訓你。”曲寧萱忍住想扇碧染兩耳光的衝動,平心靜氣地說:“我只想請你無論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先想想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後果,想想別的人會不會被牽連,別用那麼灰暗的眼光來看待世界和世人。比如這次,你由於一個人的私心,耽誤了大家探查的進度,兇手能殺周若敏一個,就能殺第二個,倘若在你被關的時候,第二個受害人出現,你於心何忍?”
說到這裡,曲寧萱沉默了片刻,放緩緩道:“另外,你有一群極好的朋友,真應該好好珍惜。等到了魔界之後,你就會明白,擁有這樣不計代價,傾力相助於你的朋友,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不僅魔界,就連她所在的修真界不也是如此麼?冷漠自私,為了一件寶物,可以隨意將熟識之人殺害,想要找到蘭靜這樣的好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曲寧萱一直不著痕跡地打量碧染,卻到底失望了。
對碧染來說,自私已經成了浸透她血脈與靈魂的品質,灰暗且厭世的生活態度就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對仙界的厭惡與排斥,也成了她的慣性思維。遇到事情,她只會想著自己,就連好心好意勸誡她,在她眼裡,也是歧視她魔子身份,一團假惺惺,所以,碧染從沒想過,或者刻意不去想,當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到她這裡的時候,真正的兇手會不會繼續作惡,又會害死誰。大概對她來說,這是不必要的事情吧?
反正她熟人就那麼幾個,死得不是他們就行,更有甚者,死得不是自己就好,至於其他人,誰管呢?
對這種性格的養成,曲寧萱很能理解,畢竟整個仙界幾乎多對她抱著不友好的態度,她遇事自然要為自己多想想,久而久之就變成這樣。
說句公道話,這世上又有誰不自私呢?自私,本就是人的本性,區別只在於程度的多少罷了。曲寧萱不會以高高在上的態度指責碧染的心態不好,她只是將利害關係擺明,希望碧染以後遇事多想想,畢竟她是蘭靜珍視的朋友,只要有一線期望,曲寧萱都想將她碧染板好一點點。
對此,曲寧萱只能輕輕搖頭,她到底還是沒那麼大的本事,就憑几句話就將碧染的心思改變。或許幾位仙君說得對,仙魔永遠無法相容,這是天地註定的法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