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浪費了一桌好菜,你該怎麼賠償我?”狄仰念念不忘的仍是未得到滿足的五臟廟。
賠償?聞隨風不可思議地膘了他一眼,這小子大概也是沒有良心的!也不想想,菜是誰煮的。“這些菜又沒有怎麼樣,還是可以吃啊!”
“要我吃你的口水,那未免太噁心了吧!”狄仰表情怪異地指出。“更何況,我還看見那些菜裡頭有出自你口中噴出來的飯粒呢!”嘴巴在說話,他的手可沒閒著,一轉眼,他的頭髮已不再滴水了。
聞隨風翻了翻白眼,沒轍地道:“好啦!給我十分鐘,我再幫你弄一些菜。”
“謝謝!”狄仰感激不盡。只要有得吃,什麼事都好商量,每次肚子一餓,他的腦袋就會停止運作。
聞隨風重新套上圍裙又開始煮菜,但是,腦中的思緒卻早已歸納出一個結論來了,那就是——狄仰能夠有六個月的長假,八成是無悔公主的要求,和王的良心不安根本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不過,這一點毋需戳破,這樣對每個人都好。
“鈴……”
突然大作的電話鈴聲持續不斷地“哀嚎”了將近三十秒鐘,枕頭山棉被洞裡的“一坨不明物體”依舊動也不動地窩著。
“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再度“哀嚎”了三十秒,這會兒只怕連死人也會被吵醒,而床上那一坨不明物體只是輕微地蠕動了一下,便又靜止不動了。
“鈴……”
電話鈴聲依舊持續著,象徵打電話的人鍥而不捨的精神。
終於,就在電話鈴聲快要掀了屋頂的前一刻,自棉被洞裡伸出一隻手來。
“喂——”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裡有一絲不耐。
原來那一坨不明物體是個人,而且還是個睡功了得的人。
“小湯圓,該起床了。”電話的另一頭有個輕柔的聲音穿透了濃濃的睡意直達那一坨不明物體的腦神經中樞。“已經四點了。”
“美菊?”
“當然是我,你昨天晚上幾點鐘睡?”黃美菊對這種情形早已習以為常。
“呵——”有顆頭顱自棉被裡鑽了出來,大咧咧地打了個哈欠,“五點。”
“就算現在是暑假,你也不能生活得如此糜爛啊,昨天半夜上哪去了?”她有點像在審問犯人。
“呵——”唐緣又打了個哈欠,捲曲的頭髮微亂,“和學長打撞球去了。”
“真受不了你耶!”
唐緣和黃美菊是東海大學夜間部會計系的同班同學,今年剛升上大二。
“呵——找我有事?”唐緣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今天是星期一不用上班,整個人瞬間鬆懈了下來。她把話筒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自棉被裡爬了出來,溜下床伸了個懶腰。
“你收到自治會寄來的學弟資料了嗎?”
唐緣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在電話另一端的好友瞧不見她的表情和動作,趕緊出聲道:“收到了。”
昨天……呃,該說今天早上才是,今天早上她才自一堆信件裡頭挑出來的,連瞄一眼也不曾。骨碌碌的眼珠子溜來溜去,唐緣正在四下找尋那一張有她直屬學弟姓名和聯絡電話的明信片。
“他叫什麼名字?”
“等等……”好不容易,她終於在桌子底下找著了那一張明信片,翻轉到背面,瞧見了一個陌生的名字和一組電話號碼,“我學弟叫狄仰。”
嗯!不錯的名字。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不曉得長什麼樣子?”頓了一下,黃美菊又遭:“待會兒我過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如何?”
“好啊,待會兒見。”
結束通話電話後,唐緣便開始梳洗更衣,她有個原則——只要踏出房門就必須衣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