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阿思。”
“別,別問阿思借錢,我可不想讓她知道,我有了孩子這樣的事情。她那麼單純,不可以讓她知道。她會用有色眼光看我,她會瞧不起我的。”
小鶯說:“那你當初做的時候就應該想想後果啊!”
她生氣了,我放開她的手,失望地說:“你不想幫我就算了。”
“我沒有不幫,只是事情對於我來說太突然,好歹讓我冷靜想想。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一把抱住她,抱得她快喘不過氣來。我就知道,關鍵時刻,小鶯是靠得住的,她答應幫我籌錢。
考完期末試的那天,小鶯來教室找我,她告訴我籌到錢了,明天就去醫院。我和她一起走,在校門口遇到雲梓天。這些天我都沒有找他,不想面對他。
小鶯說:“我把事情告訴他了。”
也好,不用我自己親口去說,反正過了明天,事情就會解決。
小鶯先走了,雲梓天送我回去,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到了家門口,他只說了一句明天來接我就走了。
晚上睡覺前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馬上起身打給小鶯。
“不是要家長簽字麼,怎麼辦?”
“雲梓天說,衛臻答應去籤的。”小鶯的聲音懶洋洋的,估計是睡著被吵醒。
“他也知道了?”我有點兒驚訝。
“總之你快睡,休息好,明天醫院見,就這樣。”她匆匆掛了電話。
整個晚上翻來覆去沒睡好,第二天起晚了。趕到醫院,小鶯和衛臻已經在等了。衛臻簽了字就離開,我被帶去手術室,剩下小鶯和雲梓天在走廊守著。
醒來後,麻醉已經消了,有種撕裂的疼痛隱隱存在。小鶯和雲梯天,連陳大偉也在。支撐著坐起來,抱住小鶯,忽然哭了出來,彷彿一場積蓄已久的雨水。
“都過去了。”小鶯輕輕拍我的背。
休息了一陣,護士說沒什麼大礙就可以離開,不然要付住院費。這個社會真現實。
回到一個人住的那個家,睡了半天,然後出去吃麵。回家的途中去了一趟之前做暑假工的飾品店面試,因為有經驗所以被聘。接下的暑假,要努力工作把欠小鶯的錢還清,還要把落下的功課補上。就像得到重生,渾身上下充滿幹勁。沒有比活著更令人振奮的事情了。能感覺到什麼,在夏天盛大地開飯著,如此迫不及待,如此壯觀,不斷伸展盛放,鋪天蓋地的,在烈日和暴雨的包圍與籠罩下。
雲梓天對我的愧疚已經變成無言了,經歷了這一些,他有點退縮的意思,他覺得深深傷害了我,不知如何彌補。
“你不需要彌補,假如還愛我。”散步的時候我對他說。
“總覺得欠了你。”他用鞋尖把一枚小石子踢得老遠。
我牽著他的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就用你一生來還。”
“你真願意一輩子跟我,不後悔麼?”他問。
“我願意,後悔再說吧。”
夏夜的風沒有白晝時的熱氣,吹在身上很舒服。八點多光景,喬城的夜市漸漸熱鬧起來。我和雲梓天沿著河提一路走,穿過橋底。牆壁上的塗鴉無論變成怎樣,那隻青色的龍貓都完好無損地躺在上面。
“你為什麼要畫龍貓?”我記得之前在遠處看見他和小鶯時,他正往牆上噴漆料。
雲梓天眯起眼睛看著龍貓,他說:“《龍貓》裡面有說,若看到它,幸福就會來。”
“原來它就是幸福的象徵。”我掏出手機拍下它。
晚上回家後把照片放到空間相簿裡,順便瀏覽了別人的空間。好友動態顯示了小鶯更新了日誌,點選進去,竟然要密碼,她之前都沒有設密碼的,怎麼忽然設了,一定有秘密。我試了幾組數,